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贺远已经约略猜出一点苗头了。认识路宝庆的时候,赵凤蝉也在座。自己前几天坑了路宝庆一把,将红党被卧底骗走的药品款换成药品送了过去,还把卧底特务巩志力也一并打包附送。路宝庆一定难受的很,而中统杨文海是路宝庆的后台,这个赵凤蝉,保不齐就是杨文海安插进来监视我的。理由嘛,她前脚调来,后脚就让自己审讯“红党”!“中统特务”那几个明晃晃的大字,当老子看不见嘛。说起来这个金手指,除了最近刚开发出来的夜晚照明功能,也就是这个敌我方识别和血条显示功能了,我再不利用好了,还对得起谁?贺远把上次在刑讯室从两个打手身上学来的流程,照单抓药,展示了一遍,把陈惠青打了个鬼哭狼嚎。有点不太对劲,上次看人家打的那叫一个行云流水,自己举手挥棒之间,总是有些滞涩,不顺畅,不丝滑。贺远不大满意,把陈惠青转了个方向,打算再来一遍。“诶!别不用了。这位朋友”陈惠青着急了。贺远欣喜地问:“怎么?要招了嘛?”陈惠青看看门外,实话到了嘴边硬咽了回去。“不招?那你管谁叫朋友呢!我认识你啊!狡猾的红党,想跟我耍花样,门都没有”贺远不由分说,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胖揍。门外,刚才那个少校和一个中校交头接耳。“怎么办!要不要进去阻止?”“这么快,也太假了吧!要是让这个贺远识破了,咱们这面子可丢到姥姥家了。以后看到军统也抬不起头来。”“说的也是,谁让这个陈惠青自己吹牛,说什么为了党国,心甘情愿遭受毒打,还说什么可以坚持十天半个月的。那就让他坚持吧。”“走!联谊去!省得听着闹心。”刑讯室内,陈惠青嗓子都喊哑了,汗水沾着血水,溅得到处都是。“别打了兄弟!你想知道什么,我说还不行嘛”贺远停下手:“说吧!姓名,职务,谁叫你来的。”“这你能不能出去把中统的韩中校请进来,我有些话想跟他”“中统?”贺远怒了,“你是老子拷打审问出来的,喊什么中统的?你想让中统的跟老子抢功?太坏了你这个红党”贺远二话不说,又是一顿胖揍,把陈惠青打的哭爹喊娘,最后实在受不了啦,拼命大喊道:“韩中校!韩瑞根!你快出来啊”他喊了半天,刑讯室的房门终于被人踹开,刚才那两个中校和少校闯进来,骂骂咧咧道:“鬼叫个屁!整栋楼都被你叫塌了。”那少校赔笑对贺远说:“这小子真是不是个溜子,叫得这么大声,走!兄弟,我带你去联欢,热闹热闹。”贺远一缩肩膀,躲过他搂过来的手,撇着嘴道:“现在叫我去联欢了?免了。这个红党的口供可是我审出来的,中统想抢我的功,那可不成!老子为了审他,累出一身汗,这个功劳谁也抢不去”门口一阵香风,赵凤蝉也走了进来:“贺科长!不必跟他们计较,这是中统常玩儿的一个套路,犯不上多纠缠。走了,余站长等咱们回去呢。”“哼!”贺远鄙夷地看了那两个校官一眼,把棍子往地上一丢,昂首阔步走了出去。那两个人满脸羞惭,被一个小小的上尉如此鄙视,实在是丢人。回来的路上,贺远,余鸣海,赵凤蝉三人各怀心腹事,谁也没吭声。不过第二天站里就传开了,赵凤蝉和成都站不是一条心,胳膊肘往外拐,参加中统联谊和军统军官勾肩搭背跳艳舞赵凤蝉气得三天没去食堂吃饭,却又不敢来质问贺远。贺远自然不会承认这话是自己传出去的,其实他只说了前半部分,什么勾肩搭背跳艳舞这些,是经过安幼贞,景云岚姐妹,以及黎子祯等多人传播之后,自动生成的新内容。余鸣海对这事的态度是不管不问,既不阻止大家传播,也不给予澄清。赵凤蝉来路不明,他无力阻拦,但成都站毕竟是他的地盘,不可能放任外来势力渗透。说白了,陈立夫他惹不起,杨文海他不在乎。几天之后,日军大批轰炸机在战斗机护航下轰炸成都。幸亏成都早做了准备,事前遣散百姓,转移贵重物资,使得百姓的生命和财产损失大幅降低。而且还在华夏空军和陈纳德飞虎队的联手下,击落了七八架日军战机。使得日军明白,想要轰炸华夏城市,自己也要付出惨重代价。这次军统成都站算是立了一功,军委会,军统局都给予了嘉奖。其中贺远和何山分别升为少校和上尉。全站都有奖金,贺远一共得了四千块钱奖金。军委会两千,军统局一千,站里也给了一千。见底的荷包终于恢复了一些厚度。“怎么样?搞到了嘛?”孙家旅店前台,贺远问孙彼得。孙彼得得意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个圆形徽章一样的东西,递过来。贺远接过看了看,很像军官帽子上的帽徽,上面的图案是两支长筒左轮枪压着一扇门,门上绘着一些中不中,西不西,驴头马面的古怪玩意儿。“让人学车的事儿,怎么样了?”“现在我,向东,还有郝家二小子,基本都能开了,本子还要几天才能下来。”孙彼得兴奋地炫耀,继而心痒挠腮的问道:“老大,是要搞车了嘛?”“急什么,都会有的,你是外场老大,要有点儿深沉,别像个瓜娃子似的。”贺远翻了个白眼,出了旅店,信马由缰向南城走去。这时候下午五点刚过,天色还早,街上行人络绎不绝,卖吃喝的,卖小玩意儿的到处都是。华夏也只在西南,还保留着几分安详之气。前边忽然有人在吵架,贺远老远就听见黎子祯那桂普的腔调。他快走几步挤进去,见是几个混混儿在纠缠黎子祯,想要占她的便宜。:()谁让他来军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