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向你提起寻找吉米的事了。”玛丽安若有所思地说。
此刻,我们两个人正坐在帕布斯特酒吧户外花园的一张小圆桌旁,这里紧挨着好莱坞阁楼的后部,从这里可以俯瞰世界博览会的南泻湖。
“是这样的。”我一边答应着,一边为自己倒了一杯合法的帕布斯特酒“你已经有两周没有提到你的弟弟了,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兆头。”
本伯尼和他的伙伴们已经绕着露天平台玩了半天,估计他们很快就会下来了。那个露天的平台紧挨着伸向花园的舞蹈篷。
现在时间还早,大约是下午三点半左右,还没有到吃晚饭的时候,可是我和玛丽安在桌旁等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我们的食物才姗姗地被摆上了桌面。
今天是世界博览会开幕的第一天,帕布斯特酒吧又是本届世界博览会中规模最大、布置最为讲究的一家酒吧,所以这里的顾客往来不绝。帕布斯特酒吧的布置十分独特,三间相连的餐室分别以红、白、蓝三色为主要基调进行设计,其中的那间红色餐室的面积比另外的两间要大上两倍。在那里面,你总能看到经常在媒体上露面的明星级人物,难怪在门口的广告牌上写着“与名流共餐同舞”看来这并非完全自我吹嘘。
玛丽安拨弄着盘中的夏威夷色拉,提醒着我:“你还记得吗,内森?你曾经告诉过我,‘终于有了线索’,可是现在又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有了什么新的进展吗?”
我问道:“我在告诉你有线索的同时,还对你说了另外一句话,记得吗?宝贝儿?”
玛丽安不情愿地回答:“是的,你说,‘不要催促我。’”
“是的。”
她又开始无聊地拨弄着色拉,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突然,她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轻轻用手碰了一下我放在桌上的右手,小声说道:“回头看一眼,内特。”
我转头看了一眼。
“怎么了?”
玛丽安吃惊地问:“难道你没有认出那个正向我们这边走过来的人吗?”
我平静地答道:“噢,我认出他了。那是沃尔特温切尔,在他身边的那个人是丹蒙鲁尼思,这些纽约的大牌记者们当然不会错过世界博览会这样的盛会。那又怎么样呢?”
“你不是说过你曾经在佛罗里达见过沃尔特温切尔吗?”
“是的。”
玛丽安压低了声音:“他正向我这边走来!为我介绍一下,内森!如果他能在他的专栏上提到我的名字,那就意味着”玛丽安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温切尔已经走近了我们。
在他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向他打了个招呼“你好!”他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随便地说了一声:“你好!”他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很显然他并没有认出我,因为他又继续向前走去。
玛丽安挖苦地撇嘴一笑,说道:“我以为你是说你认识沃尔特温切尔呢?”
我坦然一笑,回答道:“我只是说我遇见了他,并没有说我认识他呀。”
玛丽安又把话题转回到她弟弟的身上,她继续问着:“你认识那个和吉米一起离开三城的那个扒手,是不是?”
“是的。”
“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没有找到他?”
我明知故问道:“你是指谁,是吉米,还是那个扒手?”
玛丽安的脸涨红了,她猛地提高了声音:“内特!”
邻桌的人都好奇地向我们这边望过来,玛丽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降低了声音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我点点头,回答说:“玛丽安,那个扒手曾经被我们抓住过很多次,他偷盗的本领相当不错,不过他总是在几个固定的地方巡回作案,比如火车站、大学生的自助餐馆这样人多拥挤的地方。后来,由于被抓住的次数太多了,他就离开了这里。”
玛丽安不依不饶地追问着:“可是他和吉米又回到了这里呀。”
我耐心地解释着“是的,可这并不能说明他就留在了这里。实际上,我以前的那些同事告诉我,在他们来芝加哥不久,他又被抓住了。”
玛丽安瞪大了眼睛“这些你以前怎么没对我说过?”
“我不想让你抱有太大的希望。他们还告诉我,在那次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迪波尔库内。有人说他仍然呆在中西部,不过在许多城之间往来作案。”
玛丽安点点头“那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在这里出现呢?”
我指了指泻湖对面,在那里耸立着博览会的宏伟建筑,远远地望去,它们就像弗兰克劳德的珍宝玩具那样四处散布着。
“看看那里,宝贝儿。这是博览会,扒手们千载难逢的发财良机。我敢打赌,库内一定抵抗不住这样的诱惑。”
玛丽安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你认为你一定能在这里找到他吗?”
我充满信心地回答道:“当然,我有二百个人帮忙,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