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们。
杰弗说:“马特并没有骗你,我可以把上衣脱下来,让你检查一下。”
我现在已经赤脚站在冰凉的地板上了。
我冲杰弗点了下头,命令道:“赶快脱,最好别和我耍什么花招,要知道我这一整天还没有杀过人呢。”
杰弗脱下上衣,让我检查了一下,没有枪。
我又向马特命令道:“像他那样做。”马特也没有带枪。我让他们把手放在墙上,亲自搜了搜,什么都没有。
我说:“坐到床上去。”他们两个乖乖地坐到床上。
“你们要干什么?”我一边问着,一边抓紧时间穿上长裤,用一只手扣好钮扣,另一只手仍持枪对准他们。
马特回答说:“奈蒂先生要见你。”
“是吗?他现在不是身体不适吗?”
杰弗说:“他会好起来的,不过绝不会感激你们警察的。”
我摆了摆手,说:“嘿,我已经不是警察了,这与我无关。”
杰弗责备地说道:“你当时也在场。”
“可我并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马特小声说:“可能吧,不过奈蒂先生要见你。”
“所以你们就随随便便地闯到我的家里,施用暴力?”
马特噘着嘴,缓慢地摇了摇头,委屈地说:“我们两个费尽了口舌,才从楼下的接待员那儿搞到了钥匙。伙计,你住在这儿相当安全!”
“是的,不过我明天就要从这里搬走了。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告诉奈蒂先生,等他好些的时候,我会去看他的。”
马特说:“你不想乘人之危,这很好!他只是想和你谈谈,这就是我们两个人没有带枪的原因。”
我想了想,说:“我还是不太想现在去看他。”
马特又说:“你也知道,如果奈蒂先生想见你,他就一定会见到你的。现在,我们两个人的命在你的手上,奈蒂先生又卧病在床,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见他呢?”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主意,车就停在楼下吧?”
杰弗微微一笑,说:“你猜对了。”
我说:“很好。你们再等一下,我总得穿戴整齐一些再去见奈蒂先生。”他们看着我穿好衬衫、袜子和鞋。
我和马特坐在黑色豪华林肯车的后排。我始终警觉地用枪对着他们,以防他们中途动手脚。
豪华林肯车经过西面的摩尔大街,停在了杰菲逊公园医院的前面。
奈蒂的病房在三楼。走廊里的灯亮着,四周十分安静。在走廊的入口处,有四个穿着大衣,戴着卡朋帽的人来回巡视着。我看了看手表,大约是凌晨三点一刻。我没有看见值班医生,只有一名三十五岁左右、黑发的女护士在值班。
马特走进奈蒂的病房,我和杰弗等在外面。
过了几分钟,病房里走出了一个人,不是马特,而是一名医生。他五十多岁,相貌堂堂,头发花白,个子不高,大腹便便。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很显然,他不赞成我来看奈蒂。
他有些责备地说:“我认为这是个坏主意。”他的语气好像是我主动要求来的,我告诉他我根本不想来。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问我:“你也想杀奈蒂,是不是?”
我老老实实地答道:“事实上,我是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卷进了这件事。”
“你是其中的一名凶手。”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认为他的判断完全不是事实。
他轻叹了一声“我女婿坚持一定要见你。”
“你就是朗格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