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
若这件事翻案,死的就不是帝台隐,而是他!
他不能死……
他与帝台隐之间,只能留下一人!
帝长渊眸底深处,是复杂的情绪翻涌。
他就在那里站了许久,一直怔怔地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御医们才纷纷退出来。
傅承祁看到帝长渊,这么久了,只有他还一直站在这里。
那清俊的脸几乎冷得发青,地下还淌了一滩水。
是何等担忧九殿下。
傅承祁安抚:“长渊殿下不必太忧虑,九殿下病情暂时稳定,若明日能醒,便可大安。”
帝长渊回神,立即拱手行了个大礼:“多谢傅院首。”
他又问:“不知我是否可去床边陪伴?”
傅承祁皱了皱眉。
现在病人需要绝对的休养,连他们熬药都得到这外室来。
只是看着帝长渊那眸中满满的担忧,他到底是道:
“不发出声音吵着九殿下便可。”
“多谢。”
帝长渊再度道谢后,才进入房内,总算坐到了床边。
隔得这么近的距离,越发看到床上的帝台隐虚弱得宛若一阵风就能吹走。
曾经那个见了他就一脸亲和和煦的九哥……似乎永远无忧无虑的九哥,如今却这副模样……
并且……
帝长渊眼中黑邃跳动。
别怪他……
怪命运!怪造化弄人!
若帝台隐活下来,翻了此案,那死去的人就是他!
他筹谋多年,大业未成,不能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九哥,别怪他……
帝长渊在床边又坐了许久许久,一直紧紧握住帝台隐的手,静静陪伴。
在外人看来,是手足情深。
殊不知,在好一会儿后……帝长渊的手心之中忽然多了一透明的、无色无味的药丸。
伴随药丸捏破,毒液悄无声息地渗透入帝台隐的手指间。
而帝长渊指尖早已涂了解药。
傅承祁其实一直就在几米处,尽大夫的职责不时观察。
只是那么细微的动作,他并未察觉……
原本就气息不稳的帝台隐,呼吸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急促。
只是外人暂时不看出来。
毒发时间,至少需要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