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虚从小天身上看到与当年清净身上同样的异状,不免要生出一些思绪,一时间竟然沉默了下来。
这小天自然不知道清虚心中的想法,自从后者看到自己的状况后眉头紧皱沉默不语,心中也是一阵阵的慌张,不禁心想:莫不是自己这功法修炼出了岔子,已然命不久矣?
“师叔…我还有多少时日…”小天咬了咬牙,心想既然如今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算是紧张害怕也无法改变,倒不如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将余生安排妥当,以免留下遗憾。
“嗯…”清虚听到小天的呼唤,也是恢复出来,不过他没注意到小天说了什么,只是摇了摇头告别了往事,这才开口问道:“除了你刚刚说的心悸与手脚发热以外,可还有其他状况出现…比如盗汗、心绞这类。”
小天见到清虚摇头,只以为自己时日不多,顿时身子一软,耳边嗡嗡作响。想必这盗汗、心绞应该就是最后的征兆,一旦到达这种地步,自己的小命便会到了尽头。
“回…回师叔,小天最近的确偶尔出汗,不过还没有心绞的感觉…”
“哦…”清虚闻言点了点头,示意小天将清净留给他的笔记交给自己,一页一页翻阅起来。
因为当初清净的状况特殊,清虚也稍稍研究过血墨禁术,想从其中找到解决的办法,对其自然不陌生。如今将清净的笔记与自己记忆中的文字对比之后,发现二者竟然大有不同!
那血墨禁术之所以被称为禁术,是因为它通过激活人的所有潜能来施展,修炼起来十分极端,而且从头到尾不能有一点点失误,一旦出现丝毫偏差,便再难控制,虽然修炼此术失败之后十生无死,但十中八九却是生不如死。
俗话说:福倚祸所依,祸兮福所伏。清净的寒气虽然致命,却在他修炼失败的时候,吞噬了血墨禁术的极阳,非但没让清净变成痴儿,反而在清虚歪打正着的帮助之下,将血墨禁术修炼成功,也算是走了狗屎运了…
如今清净精通了血墨禁术,自然发现了其中的诸多弊端,竟然将那些极端之处修改的柔和了不少,虽然削减了不少血墨禁术的威力,倒也没了伤人心智之虞!所以这小天没有心绞的感觉也就很好理解了…
见到这血墨禁术如今被修改的如此妥当,清虚也赞许的点了点头。既然不必担心异状,眼下只要将小天体内因为修炼不当积攒的浊气散去,便可安然无恙了。
反正心性这种东西一眼也看不出黑白,清虚也只能慢慢来。既然清净将小天交给了自己处理,他也不能辜负了清净的信任,倒是要仔细观察观察这小天到底行事如何!
一来为了不让小天看出自己的心思,二来这小天身上的状况也没有想象中那么严重,清虚的表情也没有先前那么严肃。他心中一松懈,那四月竹的味道便渐渐上头起来,心里也是直痒痒。
看到小天顶着两个黑眼圈,此时又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清虚心中有了主意,面色也缓和了几分,轻声道:“小天,我刚才想了一想,这修炼一事虽不能懈怠,但是却需要养足精神,你现在这个状况怕是再难集中精力…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见到清虚面色忽然柔和了不少,又说出这番话语,小天更加确信自己已经命不久矣,面色也是更加难看,眼中隐隐有泪珠转着圈圈,他心情沉重无比,跪在清虚面前叩头道:“小天给师叔添麻烦了…师叔的照顾小天永生难忘…”说到最后,小天只感觉喉咙哽咽,胸口一阵发痛,想必就是濒死的症状,他不想给清虚添麻烦,拜别之后便蹭蹭几步转身离去了。
清虚被小天这反应吓了一跳,不禁自言自语道:“虽然不知道这小子心性如何,这礼数上面倒是情真意切…有点意思!看来…我对门下弟子的关照还是有些不足啊…哧溜…”
清虚说着,杯中刚刚斟满的四月竹便被一饮而空,眼中也渐渐热烈起来:“英雄盟…吕寒江…我倒是想看看你有什么算计?”
…
剑星居所处的四色山峦巍峨连绵,仿佛四柄宝剑一般照相呼应,将剑星居庇护其中。山峦之中偶尔也有星芒闪烁,炫目无比,或是某人在修炼剑术,却也不足为奇。
距离剑星居不远处的一处溪边,只见一道倩影抱膝而坐,不过此人面色却是变幻莫测,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叹息。
她偶尔也会夹起身旁的石子射向水中,便有倒霉的游鱼肚皮朝上漂了起来,让路过野鸟捡了不少便宜,不知何时聚集了不小一群,叽叽呱呱等待着“曲水流鱼”的到来。
“二长老!二长老!不好了!不好了!”就在此时,只见一名剑星居弟子,捂着脑袋大呼小叫的跑了过来,惊飞了下游的这群野鸟。
这倩影闻言一怔,忽的转过身来,只见她相貌清秀,眉眼间英气十足,正是那剑星居的吕幽幽。她一脸烦闷,不悦的嚷道:“吵吵吵!吵什么!烦死了!这阿拂…这三长老怎么这么爱折腾!”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从那日清虚、清净二人离去,吕清潭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天天扯着弟子们要教导他们练剑。
这些弟子能受到长老指点自然开心,可后来才发现这哪里是受人教导,分明是主动挨揍,但又不好拒绝,只能找这平时做事认真的吕幽幽求饶。
一开始吕幽幽被吵的烦了,也偶尔训斥吕清潭几句。可吕清潭见到人手就痒痒,一出手就控制不住,来告状的弟子也就越来越多。吕幽幽心中有事,本来烦的不行,无奈之下只能躲到了剑星居外,想耳根清净清净,没想到自己刚刚调整好心情,就又被人烦扰,这才怒斥出声。
听到吕幽幽的话,这位弟子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连连解释:“啊!二长老!此事与三长老无关!是…是那日那撒泼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