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醒兰当然要尝了,然后她发现比起葡萄糕来,这枇杷糕里有很多枇杷的果肉,不止如此,还有松仁碎,味道更是醇厚香浓,不由赞叹道:“比我家厨子做得好吃多了,偏我娘还说差不多呢。”提到袁夫人,孟溪忙道:“我应该去拜见下令堂。”“不用,我娘不在,她又去章家了。”“是那位章侍郎的家吗?”“对,”袁醒兰道,“我娘自小就认识章夫人,后来章夫人远嫁,中间好些年没见,前年章大人被调回京都后,我娘便经常往章家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亲姐妹。”孟溪抿嘴一笑:“难得两位夫人感情这么好。”袁醒兰却叹口气:“也是章夫人可怜,父母双亡不说,亲哥哥亲嫂子也去世了,还有个侄儿也难逃厄运,我娘也是心疼她,时常去宽慰她。”那章夫人看起来如此雍容华贵,谁想竟失去那么多亲人,孟溪闻言露出同情之色:“那她娘家岂非都没有什么人了?”“是啊,整个宣宁侯府都陨落了,不过章夫人的女儿可争气,而今是太子妃,就算她娘家没人了,也没有谁敢欺负的。”孟溪上辈子认识最大的官就是林时远这个知县,这世来到京都,居然都遇到太子妃的母亲了,她心头十分震惊,一时都不知说什么,暗想京都果然是藏龙卧虎!袁醒兰领她去院中赏花,中途说道:“马上就要中秋了,那天你来我家跟我拜月好不好?然后我们再去放河灯,我给你介绍几位我的闺中好友。”孟溪一愣。她莫名想到了林时远的那个未婚妻,不晓得袁醒兰的好友里面会不会有她呢?不过袁醒兰为人不错,应该不至于有那么娇蛮的朋友吧?但也难说,也许那个贵女只是对她这般,对相同家世的指不定十分友善,她下意识就有些抗拒,摇摇头道:“我不知可否有空,也许会回盐镇呢。”“是吗?”袁醒兰有点失望,“那到时候再说吧。”今日孟深下衙后去了一趟醉仙楼。来到厨房后他见到叶飞青,此时的心情早已与之前不同了。他明白叶飞青心里真正喜欢的并不是孟溪,孟溪只是一个与那个人相似的影子罢了。“孟公子?”叶飞青惊讶的道,“你怎会过来?可是师妹有什么事?”“我就是因为阿溪才过来的,请问叶公子,最近酒楼可是有什么难缠的吃客?”叶飞青愣了下:“她对你这么说的吗?”“是。”故而他想来了解一下。“我倒是没有遇到……”叶飞青扬声道,“六师兄,你可遇到什么麻烦的吃客?或者师妹对你说过此类事情没有?”汤俭也是一头雾水:“我们二掌柜长袖善舞,真有事儿他什么不能解决?怕是误会吧?”也就说,没有什么特别难缠的吃客?那为何孟溪不肯继续来酒楼了?孟深眉头拧了起来,看来她还隐瞒了别的事情!“打搅了。”孟深就此告辞。叶飞青叫住他:“我此前也去看过师妹,她跟我说身子吃不住想多休息,眼下看来是另有其事,等你弄清楚不妨也告诉我一声。”“好。”孟深答应。等回去后,他看到孟溪又做了好些菜。这些天,她是把家当成酒楼了,做得菜一个比一个精致,孟深心想,可惜这胆子实在是太小了,难怪那回在酒楼遇到一个贵女也不敢与之争辩,只知道拉着他逃走。就因为她这个畏惧权贵的习惯,如今遇到恶人,也只会躲在家里。不过他知道孟溪是不会跟他讲的,不然也不会独自承受了,她怕会连累到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傻子,孟深摇摇头,要是她知道自己是谁后,就会知道她有多傻。他走到厨房盛饭:“阿溪,你说得无理取闹的吃客长什么样?”孟溪一怔,随即道:“什么样的都有啊,男的,女的,年轻的,年长的……”“你们酒楼不容易啊,这么多难缠的小鬼。”孟深睨她一眼。孟溪的脸有点发红,轻咳声道:“师兄们都很聪明,知道怎么应付的,是我太笨。”“笨也好,那就给我烧一辈子菜好了,哥哥我不会欺负你。”孟深意味深长。孟溪的心咚得一跳,什么一辈子,他早晚还不是要娶妻的。她转过身把碗端出去。两人吃完后一起收拾碗筷。虽然义兄已经是翰林院的官员了,可他有空还是会帮她一起做事,孟溪看着他娴熟的动作,低声道:“哥哥,中秋节我想回去一趟看看祖母。”“行,我跟你一起回去。”啊……孟溪一愣,顿时不知道接下去怎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