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类似的话,他曾说过,他是对一个孩子说的。可是,那个孩子已经死了!叶飞青定定的看着他。烛光在二人之间闪烁,他忽然间感觉到一阵晕眩,有种强烈的痛楚从心底深处冒了出来。他曾经那么执着,那么不顾一切的想要做的事情,为何就放弃了呢?为何?耳边似乎有人在喃喃低语。“飞青……你答应我,你不要死……”“你要好好活着。”“忘了我……”他喉头一甜,猛然间站起。孟深诧异得看向他。“我有事,先告辞了。”他勉强稳住,疾步离开。走到巷子里,他靠在墙上闭起眼睛仔细听,可刚才那个声音突然又听不到了。孟深不知道叶飞青怎么了,但他决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他去厨房找孟溪。孟溪正在烧水,看到他询问:“师兄走了吗?”“他说有事,着急出去了。”孟深走过去帮她烧火,顺便试探道,“你知道他跟我说了什么吗?”孟溪一愣,随即低头:“哥哥,你不用管他说了什么。”难道孟溪也发觉了?孟深眉头微拧:“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替你去说……”“不用。”孟溪心想,这种事还是她自己解决为好。不用?她不想拒绝吗?他莫非猜错了,孟溪还真对叶飞青有意不成?孟深心头大乱,手去拿柴火的时候也没看清,瞬间就被上面尖利的木刺给扎到,他急忙缩手,却见血已经滴落下来。孟溪发现他的动作忙问:“怎么了?”他低头细看。食指上面赫然有处伤口,正泊泊流血。孟溪吓一跳:“你怎么受伤了?”她赶紧从袖中拿出一条帕子盖在他手指上,“你每日都要写字的,这下怎么办!明儿还能去衙门吗?疼不疼?”看着她担心的神色,孟深心想,他能不疼吗,他的心特别疼,他不知道孟溪何时能像他一样,深深的喜欢上自己。“我现在浑身都疼。”孟溪听了极为着急,暗道莫非他伤口里沾了什么东西,拉着他飞快的往外面跑。走到井边时,蹲下来舀水给他洗伤口:“你忍着点儿,洗干净就好了。”孟深起初很是难受,但见她这般,倒是忍不住又笑了。她没发觉,直到洗好,用帕子擦干净他的手,才猛然察觉这种亲密的肌肤相触。她的脸马上红了,急忙缩回手。刚才摸了他好一会,这下知道不妥了?孟深嘴角翘起:“你好人该做到底。”孟溪道:“这块帕子湿了,我去拿一块干净的来。”“我身上有,”他抽出来一条,“给我包扎好。”他一只手确实不方便,孟溪想一想接过来,将帕子对折扎在他手指上。“阿溪,”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义兄在耳边问,“刚才我受伤了,你是不是很担心?”离得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拂到脸庞,孟溪的耳朵忍不住一热,都不知怎么回答。她确实是很担心,以至于都忘了分寸了。“幸好伤不重,要是伤重了,你怎么办?”孟深目光落在她的睫毛上,“比如我哪日被刺了一剑。”“你怎么可能会被刺?”“这也难说……比如去别国谈判,我上峰姜大人就曾去过梨国,当时梨国想要毁约,可是差点将他杀了。”孟溪皱眉:“你不会遇到这种事的。”“如果呢?”他想知道,孟溪心里到底对他有多深的感情。可孟溪却拒绝去想:“很晚了哥哥,你快去歇着吧,明儿还得去衙门。”她转过身走去厨房:“我给你打水。”孟深微微一叹。第二日,袁醒兰来他们家做客。小姑娘带了很多东西来,有糕点有果子有茶叶,还有两匹锦缎。孟溪呆了呆:“袁姑娘,这叫我怎么好意思收?”“没事,只有这两匹锦缎稍许值点钱,但我觉得很配你,你就合适穿这种颜色。”袁醒兰很热情的拉住她的手,“你收着吧,我往后还得来你这儿吃饭呢,你要是不收,我就天天来。”孟溪只好道:“你下回别这般客气,不然就算天天来我也不能收。”“好,我听你的。”袁醒兰好奇的在他们院子里逛,然后就发现在屋檐下竟然有好几坛子的酱,她惊讶的道,“都是你做得啊?”“对。”她打开其中一个盖子,低头闻了闻,喜道:“真香,不亏是梁达师傅的徒弟。”“我师傅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只是学了些皮毛。”孟溪谦虚。她一向刻苦,空余的时间基本都用在钻研厨艺上。袁醒兰过去看她准备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