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烟花三月,春色便一泻千里,四月来的不缓不迟,就像这半山腰的桃花,山上潺潺的溪水,暖风吹拂,风柔气爽,这小山村的天像是被三月的雨水洗过一般,碧蓝碧蓝的,偶尔还有几片云彩点缀其中,像洗漱后的泡沫。
村头的杨柳像是婀娜的女子一般,在微风中摆弄着手臂,偶尔飞过一两只不知名的小鸟,声音婉转甚是好听。
而杨柳下的刘剪秋可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去看着春天的美景,她左顾右盼像是在等什么人,嘴里嘟囔着什么,而且还不时的左右踱步。
一身碧绿的裙装,一个白色的格子外套,配一个利索的发型别说,这小山村就这么几个能拿得出手的美女,刘剪秋无疑肯定是其中一个。
远处路上一辆帕萨特,由远而近,刘剪秋伸长的脖子渐渐的也收了回去,人站直,整理了一下衣服。
车子到近前,一个中年男子伸出头,“上车。”简短的两个字,声音低沉。
刘剪秋急急忙忙上了车,车子一溜烟往半山腰驶去。
而此时的小山村里,已经炸了锅,因为卢家家母,那个做事雷厉风行的老太婆失踪了,他家那个远在外省的大儿子,已经回来了,卢家的那条胡同都被封锁了,时不时看见有警察进出,一个个面色匆忙,不苟言笑。
此时大门口站着两个汉子,一个还穿着军装,一米九的样子,体型甚是魁梧,一脸的严肃,另一个一米八左右,手里拿着一根烟,皮衣黝黑光亮,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这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卢家的大儿子跟二儿子,这个穿军装的正是大儿子卢德山,前文有介绍过,在外地当兵,现在军衔到底升到什么了,家里人也不甚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眼前这个最少师级的汉子,此时真的很生气。
“德水,妈这次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跟你说我不会放过你的,这些年你在这小地方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胡闹就胡闹只要妈在我也不想跟你多计较,可是最后要是查出这事与你生意上有关系,我跟你说,你自己掂量掂量。”显然卢德山以为这次卢母跟这个二弟肯定有关联。
“大哥,不用你说,要是真的妈这次因为我失踪的,我自己先杀对面全家,再过来跟你谢罪,问题是大哥现在妈还没有消息,我已经放出风声去了,要是道上的因为我卢德水做的有什么周到的地方,请咱妈去喝茶,务必请他们放回来,一切条件都好商量,但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消息。”卢德水转了一下右手上那个硕大的金戒指,每次卢德水感觉到危险跟紧张的时候都会转一下这个金戒指,这都成了这些年的习惯了。
“我刚回来,你跟我说一下情况,市里我已经派人过去了,让他们务必给我加派人手,但是这件事因为要牵扯到你,有些事不是自己人也不好多叫人插手,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妈失踪的?”卢德山身体笔直,说话声音不大,但是透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前天天晚上吧,我给妈打电话,没人接,然后我以为妈早早的就睡了,然后昨天早上又打,还是无人接听,我就发现事情不太对,然后我就给剪秋打电话,然后她说她也没见到妈,我就知道事情可能不这简单,我就直接开车回来了。”卢德水摸了一把下巴上稀疏的胡渣。
“然后回家的时候,发现家里大门开着,剪秋不在家,我就打电话问她在哪里,她说她在市里在朋友那里做spa,我找遍了家里没有发现妈的影子,问剪秋,剪秋说不知道,我就说让她快点回来,然后就给你打了电话,顺便让道上的人发出口风去,昨天晚上我专门去了市里一趟,去拜访了几个生意上的对头,不过看样子听口风不太像他们做的,今天早上你回来的时候我刚到。”卢德水此时也很纳闷。
“剪秋到现在没回来?”卢德山问道。
“应该是昨天晚上回来了,今天早上又不见了踪影。”卢德水说道。
“给她打电话,让她快点给我滚回来。妈在这个小山村就是为了这个小妖精,现在妈出了事,她人却不知道去了哪里。”卢德山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说道。
“好,我这就打。”卢德水不敢怠慢,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哥哥的脾气,平时什么事情都能依着自己,可要是跟自己母亲挂钩的事情,要是有一点差池,那真的就是天王老子来都不好使。
电话接通。
“剪秋,我是你二哥,你人呢?一早上回来怎么家里又没人,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心里没点数吗?大哥回来了。”卢德水对于这个弟媳妇其实是很不错的,而且当时刘剪秋嫁给他三弟之前,刘剪秋不过是自己的一个小三,后来虽然嫁给了自己的弟弟,不在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来往,但是说话之间还是有某些说不清的情愫的。
“二哥,我看妈不在,打电话也不接,也着急,这不是一大早看都没在家的,我自己呆着家里也睡不着,就自己出来找找,看看母亲有没有串门什么的,大哥既然回来了,我这会就往回走。”刘剪秋说话方式不急不缓,倒不像是撒谎。
“你现在在哪里?”卢德山一把抓过电话,问道。
“我…我现在在隔壁村的张姨家,刚到,咱妈没事的时候总是会来这里串门。”刘剪秋回道。“大哥,你回来了,我这就往回走。”
“你在那里等着,我这就派人过去接你。”卢德山声音中透漏着不容置否的坚决。
“大哥,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家里那么忙。”刘剪秋显然是不愿意让这个大哥来接自己的。
“你听明白,我是说,你在那里等我,我派人过去接你,能听懂吗?”一种压迫感,估计没人会再反驳这句话。
“好的,大哥。”刘剪秋只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