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弟在他背上?掉金豆豆,软声对他说:“师兄,你真好,我要是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呀。”
那时他是怎么想的呢?
他想,你不必想我一样。
你要快快乐乐,你要喜乐一生。
可是后来,他却又做了什?么。
林涧肃捂住脸,道?:“你好好休息,我……”
窗子被推开了一线,秋眠伸出手,掌心?向上?,道?:“师兄,再?给我变个团啾吧。”
羽毛
雪霁后的晚霞如金色的流水,半坡的皎洁也融入其间。
一只灰色的长尾山雀,扑棱着翅膀,飞入了窗棂。
秋眠将团啾放在手边的枕头上,那圆滚的身材,立即把软枕压出了一个坑。
许多的小物件零散的落在房间的各处。昨夜秋眠与陌尘衣商量,东西要分门别类地规制,却也不必特意?打柜子收纳,而是打算通过灵力空间的悬置,将这?些物件按适宜的条件进行保存,平日里?会隐住不见,若是想要,则可以像拉抽屉一般取出。
秋眠方才便准备先收拾一二,于?是将这?些日子来收到的尽数摊开,铺开来足有一大片,几乎没有可?以落脚的地方。
灰团啾从枕头上站起,当然他这?个身量和高度,站了和没站也无?甚差别,探头探脑,糯米圆子般,随后似乎发?现了某物,扇了下翅膀就?跳下了枕。
林涧肃化成的山雀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神情却是严肃的,只是在这?个模样上,会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他的走法一如当年,十分灵活地来到一个小布袋子,凑去闻了闻,确定其中是装的牛乳糖,便用脑门顶了顶,似乎是在让秋眠吃。
一袋牛乳糖用浅蓝色的布帛包裹,林涧肃跳到蓝布的边缘,用翅膀在那些圆糖上慢慢扇了扇,糖变得蓬松,还抽出了丝,圆鼓鼓的一团团,散开后,便像是飘在湛色天穹上的云。
云彩是怎样的味道?
化形不久的秋眠曾问?过林师兄这?样一个问?题。
在秋眠长久的目盲岁月中,味觉是与?外界相连的极为重?要的一个部分,从前茹毛饮血不知,吃过百味才知丰富。
只是从来偏爱甜腻腻的东西,视苦瓜等为饭桌大敌,甚至一度严重?到连喝水也要加蜜加白糖的程度。
宗门的人笑说,这?真?是在蜜罐子里?泡大的蛇啊。
季南月经常来找小蛇玩儿,她总是喜欢逗他,骗他说天上的云也是有味的,可?以用火来串着烤,等到可?以运气飞行?,变成一条飞蛇,那么他就?可?以自?己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