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宁蹙眉,这特么不就是强取豪夺么?搜刮民脂民膏,来维持他的军队。送了男丁参军,家里还有人耕地做活吗?他忍不住道:“那朝廷不管?”“这样的事他赵泰能一个人干?”刘瑞叹息,低声摇头道:“恩人,这就是朝廷允许的啊!”“朝廷没钱,都是让地方自取……”自取?!关宁心头一震,好一个自取!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你我都是抢,只不过方式不同。这一刻对于老皇帝印象更差了,双方只剩下了相互利用。“那如果交不上的话,按这边的规矩会怎么样?”“逼,把人往死里逼,咱们这大多数的人为了交粮,就得玩命的干活。”“家里没男人的,实在没办法了,只能卖孩子,到最后,一些女人没有办法,只能往花楼里面走。”刘瑞咬牙道。闻言,关宁面色一寒,一道杀机一闪而逝。这赵泰,该死!他顺势打听道:“那平日交的这些粮食会送到哪里去?”“这个……好像是先放在各地的官衙存放,然后再送到两广的军营,也就是赵家军。”“刚才那些粮差就是替赵家军跑腿的,他们仗着后面是两广总督,就胡作非为,米交上去,他们就故意用做了手脚的秤,七两算你一斤,从中吃空。”刘瑞愤怒道。关宁心中叹息,如此大武,气数焉能长?“那赵家军的军营在哪?”他又问道。刘瑞面对关宁没有任何隐瞒,报恩一般回道:“在广陵城外!”“赵家军的大部队都在哪里。”“恩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关宁摇摇头笑道:“就是好奇而已。”“赵泰的总督府也在广陵城了?”刘瑞点头:“对,在那里。”“不过听人说,最近赵泰亲自带领军队在广陵江外和一伙马匪作战,快要班师回城了。”闻言,关宁眼睛一亮,嗅到了机会。“具体什么时候,从哪里过?”刘瑞楞了一下:“这……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恩人,你问这个做什么?”关宁自然不可能如实相告,知道多了,反而会害了他。“没事,我就是好奇这个两广总督,想要打听打听。”刘瑞没有怀疑什么,只是提醒道:“恩人,你问我,我自然不会出去乱说,但其他人,您可千万别这样问。”“这事犯忌讳!”“噢?为何?”关宁挑眉。刘瑞道:“赵泰来了我们这数年,百姓民不聊生,恨他入骨之人如过江之鲫。”“刺杀他的人也不在少数……”听到这里,关宁眼睛睁大,来了兴趣,因为他也是来刺杀的。“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事情多了之后,赵泰就奉行错杀一百,不放一个的策略了,任何敢打听赵泰的人,只要送到官府,就能领赏。”“前些日子,才处死了五十多个人,听说是密谋刺赵,是江湖上一些赫赫有名的义士,可惜……太惨了,唉。”刘瑞隐晦叹息,还不断左顾右盼,怕被别人听到。赫赫有名的义士?关宁眼中警惕,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刺杀赵泰,但没一个能成功,这值得深思,自己若要刺杀,恐怕要多加小心才行。随后,他又打听了一些消息,虽然刘瑞知道的很有限,但还是有不少有用的消息,比如赵泰在外剿匪,就要回广陵城了。这或许是一次机会,只不过有待详细跟进。不久后,楼心月买回来了整整一车的食物!进门的时候,把刘瑞和其老母亲都吓呆了,光是米就得有两百斤,肉也不少,甚至还有一些棉被。刘瑞说什么都不肯要,不敢受此大恩。但关宁笑着说了一句,买都买了,最终刘瑞无奈收下,其老母亲更是要跪谢关宁。一顿饭之后,天色渐暗,镇上的人家基本已经进入梦乡,只有少量乡绅府里,以及风月场所还亮着灯火。泛旧但整洁的瓦房中,关宁忽然睁开眼睛。“心月。”“嗯?”楼心月抬头,扯了扯被关宁压的生疼的发丝。“想不想去干点有意思的事?”关宁忽然嘴角上扬。“有意思的事?”楼心月的脸色先是好奇,而后逐渐古怪,警告道:“你最好别开口!”关宁哑然失笑:“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的不是那个。”“那是那个?”楼心月眼神怀疑,严重怀疑关宁狗嘴吐不出象牙。关宁贴在她的晶莹耳垂说了几句什么,楼心月的美眸一亮,睡意瞬间全无。“好啊!”她一口答应。“顺便,咱们还能打听打听情况,刘瑞不知道,镇上的里长说不定能知道赵泰最近的行踪。”关宁拍了一把她的圆滚翘臀:“走!”楼心月已经习惯,只要关宁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能接受的。很快,二人穿戴整齐,趁着天黑,悄无声息的出发了。小镇不大,官署很好寻找,只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关宁二人便潜入了彰头镇的官衙,这里零零散散的几个守卫对于二人来说,形同虚设。官署内有着一个很大的仓库,里面密密麻麻的都是粮食,全是从老百姓手里抠搜来的民脂民膏。楼心月玉手持着一盏灯火,照耀的脸蛋绝美。“这么多,咱们两个人,怎么搬?”她蹙眉。关宁摇头:“不搬。”“不搬?难不成让这些百姓自己来取?”楼心月诧异。关宁道:“送粮食不妥,官差一旦查到谁家粮食多了,反而会害了他们。”“官衙除了粮仓,一般还有银仓。”“咱们把钱顺走就行,有钱也能买,而且便于隐藏。”楼心月美眸一亮:“还是你点子多。”关宁得意一笑,摸了一把楼心月。楼心月差点没有一条大长腿踢在他的下巴上,狠狠瞪了一眼。“嘿嘿,媳妇儿,你负责找银子。”“我去一趟里长那儿,盘问一下消息,半小时后咱们这里汇合,也当一次江洋大盗!”关宁贼笑。楼心月被逗的一笑,还江洋大盗呢!:()世子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