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土山脉自古遗留,几朝几代的乱臣贼子都在那里落草为寇,还有各地的凶犯,为了逃避抓捕,都去了哪里,近十年来壮大了至少十倍。”“官府被杀了两百人,你看明州刺史他敢去剿匪吗?”“就是。”“我劝你啊,别打哪里的主意了,老老实实带着明州城吧。”关宁拱手,虚心请教道:“难不成有上万规模?”“那都是少的。”有人嘀咕了一声。关宁一凛,这么夸张?“那山里的人封路,就没路可走了吗?”他担心路程因此受阻。“有是有……”有人想说,但被阻止。“吃饭吃饭,别说了,小心让山里的人知道咱们议论。”那些客人明显不敢继续说了,得知捡漏无望后,也纷纷干自己的事去了。见人散去,关宁拿出一锭银子,打算花钱问事,打听清楚秦土山脉的情况。但就在这时候,不起眼的角落,一名身穿白色长袍的青年忽然主动上前,笑呵呵道:“公子,在下花无缺,我看你有眼缘,有事你不如就问我吧。”他显得热情,高高瘦瘦,长相颇俊,虽有些油头粉面,但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关宁笑道:“在下宁飞。”“那咱们坐下说?”“好。”花无缺非常随意,直接坐下,目光看了楼心月一眼,有些惊艳,但察觉到楼心月冷冽的目光时,他迅速收回目光。“宁兄,你们二人是要去秦土山脉?”关宁点点头:“算是吧。”花无缺蹙眉:“那恐怕有点难啊。”“山里的人将路封了,就是官府也不敢过去,你们两个人就这么进去,别说怀疑你们是抢黄金的,单单是那些杀人如麻的强盗,就不可能让你们过去。”关宁蹙眉:“这么大的秦土山脉,不可能全部被封了吧?”花无缺摇头:“宁兄,你对这边不了解。”“秦土山脉的强盗土匪有很多,并非一家,他们各自占据着部分山脉,守住了进出山脉的咽喉要道。”“只要山里人说封,咱们只有插上翅膀,才能飞过去。”“平日里,若你能给足够的过路钱,那么过去应该是可以的。”“但最近不碰巧,秦土山脉内找到了一些金矿,你们现在进去,十有八九要被当作奸细处理。”“所以,你们最好等一等。”花无缺好心提醒道。关宁蹙眉,等是肯定不能等了。绿总管最后一次来关府的时候,就隐晦传达了旨意,老皇帝的期限是半年之内,除去赶路的时间,剩的不多了。“那给钱,需要给多少?”关宁再问,打算花点钱开路,反正钱也是老皇帝的,他不想耽搁时间。“这个……”花无缺拉长声音:“这个得看情况了,有时候二三十两就可以,但强盗狮子大开口,说不定会坐地起价,将你人抓了,然后索要天价赎金。”“给不出来,那就只能沦为他们的奴隶。”“怎么,宁兄,你是有什么要紧事,得过去吗?”他忽然问道。关宁点点头,正要说什么,花无缺再次主动:“既然如此,那这样吧。”“你跟我一起过去。”“我是海牙商会的少东家,我们最近也要过去,山里的人我们已经打点过了,我父亲和他们算是有点交情,给了钱就能过。”“咱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闻言,关宁目光微微一闪,和楼心月对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无亲无旧,无缘无故,他怎么这么好心?而且还这么巧合。花无缺仿佛看出了关宁在想什么,又道:“宁兄,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想要敲竹杠的意思。”“我纯粹就是看你觉得有眼缘罢了,本着帮一个是一个的想法。”“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说,不过你要过去,万加小心,那地方很凶险的。”他严肃提醒。关宁笑了笑:“花兄,言重了。”“我可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意思,只是我夫妻二人也不是一定得过去,既然秦土山脉有变动,那我们绕行就是。”“多谢花兄的好意了。”关宁拱手。闻言,花无缺的眸底闪过了一丝失望之色,而后快速隐藏。“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强了。”“告辞。“告辞,多谢花兄刚才的提醒。”关宁笑道。花无缺很快离开,并没有停留。楼心月这才开口:“你觉得他是坏人?”关宁摇头:“不一定,只是我觉得这个人城府很深,一直在引导我,引导我和他同行。”“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一点吧。”楼心月点点头,她走南闯北,深知最可怕的根本不是事,而是人!“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秦土山脉被各方势力封锁,咱们真要绕路?”关宁摇头:“不绕。”“兵来将挡吧,我还就不信,我们二人连个秦土山脉都翻不过去。”楼心月点点头,只能铤而走险了,不过她也无惧!不久后,天还没黑,关宁便和楼心月一同进入酒楼厢房休息了。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的流逝,天渐渐黑了下来。酒楼灯火通明,里面热闹,但大街上已经是空无一人,形成了鲜明反差。一个白衣忽然出现在巷尾,双手负后,一双眼睛淡淡的看着酒楼:“怎么样,查清楚了吗?”“回花爷,查清楚了。”“那个叫宁飞的在酒楼买了很多的干粮和水,而且他们停在马厩的两匹马,是汗血宝马!”一个黑衣男子眼睛放光,火热道。“不如让小的今夜进去,给他偷出来!”“这可是罕见的宝马啊!”“闭嘴。”花无缺呵斥。“两匹马而已,算的了什么。”“我要的是那个女人!”“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贸然行动!”黑衣人一凛,连连点头:“是!”“可花大人,他们不是不愿意跟咱们一起吗?”“不一起就不一起,他们买了这么多的干粮肯定是要赶路的,想要绕行秦土山脉谈何容易,我敢断言,他们还是会进入山脉。”花无缺的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世子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