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酒店套房中,还有一男一女,中年男士叫图尔特,女子叫安娜,都是佛罗伦萨贝利尼博物馆工作人员,此次路易吉东亚之行的助理。
安娜女士去煮咖啡,图尔特则将会客桌上散乱的文件收拾整理起来。
“卢先生,请坐!”路易吉抬手邀请。
卢灿选择相邻的单人沙发坐下,“贝利尼教授,这次来香江…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还请开口。”
路易吉笑着摆摆手,“我只是路过香江……我要去中国,佛罗伦萨没有直飞京城的航班,只好在香江转机!至于给赖利先生去电话……”
“我和德鲁奥的查黛拉关系不错。和她喝咖啡时,她对香江维德拍卖的赖利许,还有你……赞不绝口。这次刚好住在维德拍卖公司旁边……这是上帝赐予的与香江杰出同行认识的机会!”
果然如此!至于查黛拉女士,是德鲁奥拍卖行的主席,国际知名的艺术品商人。
卢灿稍稍调整坐姿,又笑问,“你是应邀出席中国的艺术品交流活动?”
“中国是个历史悠久的国家,我年轻时曾经去过几次,一直和他们的文物保护组织有联系。最近,他们组织了一家旨在保护长城的组织,这个月底,召开一场讨论如何保护长城的国际会议,通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给我发了一份邀请函……你……没有接到邀请?”
他说的组织,是1984年在习老倡议下成立的“中国长城学会”。至于说这场国际会议,卢灿还真不知道这事,当然,也有可能邀请函发到虎园博物馆。
两人聊了会,又有人敲门,这是许胖子。
“哈,你的腿真快!”许胖子先是揶揄卢灿一句,转而朝贝利尼躬了躬身,再递过手臂,“贝利尼先生,欢迎你来香江!”
“这就是我朋友,维德拍卖总裁赖利许!”卢灿抬手,为许胖子介绍。
“真是优秀的年轻人!”路易吉握手时,再度赞叹。
“是嘛,我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优秀!”与卢灿的含蓄相比,许胖子的性格外放许多,开玩笑指了指卢灿,“要不是他挡在我前面,我应该显得更优秀!”
路易吉一怔,继而哈哈大笑,抬手点了点许胖子,“难怪查黛拉女士说赖利许是个风趣的人,果然没错!快坐快坐!”
“不坐了!我是来邀请你参加维德拍卖的年会午宴!就在卡莱尔酒店的宴会大厅。我的那些同事,都久仰你的大名,排着队等着,想和你见上一面!”许胖子指了指楼上,笑着邀请。
路易吉哈哈一笑,“那我就不推辞了!”
三人并肩走进宴会厅时,熙熙攘攘的众人,从中分开一条欢迎道,现场响起热烈掌声。
维德拍卖总部现有员工三百多人,还有台北及新加坡两个分公司,以及京师、吉隆坡、东京、巴黎和伦敦五个驻外办事处,合计总员工人数超过六百人。这次年会,驻外办事处和分公司只委派代表参加,即便如此,总人数也超过四百人,黑压压一片,很是震撼。
许胖子确实很善于活跃气氛,能快速拉近彼此关系,在这一点上,甩卢灿两条街。
宴会现场,他三言两语,明里暗里捧了路易吉和贝利尼家族几句,让这位意大利收藏家笑得合不拢嘴,很明显,心情不错。
两人为什么如此看重路易吉?
卢灿这边不用多说,奔着人家三万件藏品去的——贝利尼博物馆可是私人博物馆,与虎博性质近似,藏品是可以销售转让的。许佳闻的目的有一部分是为了藏品,更重要的是看重路易吉的买家身份,而且路易吉还是国际知名的文物艺术品策展人,这对推动维德拍卖体系走向欧美,有着巨大诱惑。
席间,许胖子和对方聊到“世界文物博览会”。
这一展会,是佛罗伦萨贝利尼博物馆以及路易吉创立的国际艺术联合会联合筹办,第一届举办地拟定在罗马,时间暂定为1987年9月。路易吉是本次展会的发起人和策划负责人。
路易吉提出邀约,希望维德拍卖和虎园博物馆能参加。
许胖子顺势提出,维德拍卖想要加入国际艺术联合会。
路易吉希望扩大第一届“世界文物博览会”的影响力,许胖子希望涉足欧洲传统艺术圈。
几乎一拍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