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那是后来的事了。”张鹏举皱着眉,瞟了林路深一眼,“确切地说,是在陆原和负责这一块之后。”
他边说,边有些遮掩,“要是从一开始拿孤儿做实验就那么容易,你哥哥也不会死了。”
林路深面不改色,嘴角的弧度纹丝不动。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攥紧了,呼吸都好像成为了一件有些困难、需要十分的注意力的事。
「林林,放轻松。」abyss沉稳而睿智的声音再次响起,「继续问他。」
林路深克制住颤抖的气息,语气变得格外冷淡,“你还查到了什么?”
“档案里就这些,田霖是孤儿,也没有结婚。”张鹏举说,“除了工作以外,确确实实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张鹏举其实没有带来多少有价值的信息,林路深原本是想看看田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在意的人或事情,能用来“威胁”或者“双赢”一下。
林路深沉吟半晌,点了一根烟,夹着来回走了几圈,忽然顿住脚步,问道,“张鹏举,你和田霖打过交道吗?对他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张鹏举面带苦笑,“不能说没讲过话,但确实不能算熟悉。田霖性情高傲、看问题远比一般人透彻得多,他话很少,几乎不与人闲聊……非要说有什么人跟他关系比较好的话,那就只能是陆原和了。”
“我记得你父母……”张鹏举话到一半又吞了下去,“陆原和结婚的时候,田霖去当过伴郎。他平时连聚会都不参加的。”
张鹏举讲着,一缕烟灰从林路深指间滴落。
“……呃,”张鹏举抬起头,注意到林路深有些不易察觉的失神。他抿了下嘴,心底也涌出了几分沧桑与唏嘘。
世事无常。
林路深很快回过神来。他咳了两声,冷淡地瞥了张鹏举一眼,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我看不是只有陆原和跟田霖关系好,而是除了陆原和以外,跟田霖熟悉的人都死的死、昏迷的昏迷,早也问不出什么了吧。”
张鹏举脸上多少有点挂不住。这其实是件显而易见的事,但戳穿就有些难看了。
而林路深却不是一个会给别人留面子的人。
“哦,陆原和现在也昏迷了。”林路深掐灭香烟,脚步比方才雀跃了几分,语调却变得耐人寻味,“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
看着林路深,张鹏举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路深察觉到了张鹏举还有想说却没说的话。
“其实吧……”张鹏举深呼了口气,“要是你愿意,倒是还有个人可以去问一问。”
“除了田霖,还有陆原和以前的一些事……只不过……”张鹏举目光躲闪,低下头去,“估计得你亲自去,我就是去了也肯定问不出什么。”
林路深打量着张鹏举,把烟甩进烟灰缸里。他面庞刻着纹丝不动的冷意,缓缓道,“不用你提醒,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