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摸可真就摸出了名堂,那胸口热乎乎的,还有平稳的心跳呢,他一下就晓得谭美荷没死,手就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摸去。“嗯……”谭美荷喉咙咕噜了两下,人一下就醒了过来,瞅见李连长正摸自己呢,人像弹簧一样“嗖”地弹了起来,顺手卷起那张破席子,骨碌到一边去,惊慌的大叫:“你……你干嘛啊?”李连长那叫一个失望啊,外面那么多人瞅着呢,他想摸也不敢放肆地摸啊,只能装出试探的样子。结果才试探了一下,人就醒了,他还没过瘾呢。他站起身来,把衣服下摆拽了拽,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点,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谭美荷,你不守妇道,跟文老爷在这儿勾勾搭搭的,你说你该当何罪。”这时候谭美荷也瞅见外面站满了人,羞得满脸通红,赶紧用脚勾住旁边的衣服,迅速捂到身上。她磕磕巴巴地说:“我……我没有……都是文老爷……是他……呜呜呜……”刚才被菜刀拍晕了,谭美荷都不晓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现在她慌里慌张的,话都说不利索了,一着急就哭了起来。李连长因为身上有白癜风,几乎都没敢睡过女人。这段时间张球给他弄了些草药泡澡,那些白斑块淡了不少,他就更想女人了。高枫和罗竖他俩搞到一块儿去了,他一个斯文人也不好去硬抢,那眼前这个谭美荷,总能玩玩吧?于是他一扭头,对着外面大声嚷嚷:“看什么看,本连长在办案呢,都给我滚远点!”花公站在门口,被那些人挤得东倒西歪,李连长的一番话,让他瞬间炸毛,一个箭步跳进屋子,把背上的长枪“嗖”地一下甩下来,对着那些人拉动枪栓,扯着嗓子喊道:“听见没,都给我滚开,不然我这子弹可不长眼啊。”谭美荷的身材虽然曼妙,但此刻被挡住了,也没什么看头。再加上还有枪指着,谁也不想挨枪子啊。于是众人纷纷往后退,嘴里还嘟囔着:“狗仗势欺人,不就是个小乞丐嘛,穿了身黄皮,还真把自己当条狗了。”“走啦走啦,一个烂妇,有什么好看的。”“看了会长针眼,我们在外层又看不到,反正针眼也找不到我身上。”“……”花公气得七窍生烟,真想给那些人几颗子弹尝尝。可人数太多,他也不知道该打谁呀。而且那些人都走了,就算了吧。他刚把枪收起来,准备去给李连长帮忙,就看到石宽还靠在墙边。他可不敢对石宽大呼小叫,只好转头对李连长说:“连长,他……”虽然现在不可能在这儿就把谭美荷睡了,可李连长也不待见石宽啊,就说:“怎么了,石队长你也想留下来帮忙办案啊?”“我哪会办案啊,我是看花公刚才拿枪晃来晃去的,怕他误伤我,才不敢动的。既然李连长你要办案,那我就不打扰了,回见啊。”石宽拱了拱手,猫着腰退出了破屋。刚才他把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个遍,也没发现文老爷的裤子和鞋,那文老爷的裤子和鞋到底去哪儿了呢?他心里直犯嘀咕。文老爷在破屋和谭美荷睡觉的事,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龙湾镇引起了轩然大波。人们口口相传,说文老爷是公狗投胎,威猛无比,只要他一发威,没有女人能招架得住。这可把那些还想往文老爷身上扑的女人吓得够呛,一个个都紧紧夹着双腿,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也会像谭美荷一样遭罪。其实啊,只有那些真正和文老爷有过一腿的女人,才晓得文老爷是个什么德行。这天晚上,石宽吃完晚饭,在门前的小道上悠闲地散步。走着走着,他突然看到文贤莺亭亭玉立地站在前面。晚风吹得她蓝色的裙摆有点飘,再配上她那略带忧伤的表情,还真有点楚楚可怜的味道。“你……你怎么在这儿啊?”“你不也在这儿嘛!”文贤莺眼皮耷拉着,说话的声音轻轻的,好像蚊子叫。石宽耸了耸肩膀,有点懵圈。“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我就猜到你会来这儿溜达,所以我也来啦。”文贤莺的回答有点怪,说完就转身慢慢地往前走。也不知道是因为天热穿得少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石宽感觉文贤莺瘦了一大圈,心疼得不行。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点什么,只好默默地跟在后面。晚霞中,那些红蜻蜓飞来飞去,好不自在。文贤莺和石宽走得慢吞吞的,也不说话,红蜻蜓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两只在他们面前大摇大摆地叠起了背。走了一会儿,文贤莺突然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我会生在文家啊?”“生在有钱人家多好啊,从小到大都不用吃苦,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石宽并没有责怪文贤莺,他说话的声音也小小的,小到只有前面的人能听见。“我晓得一个人的出身没得选,可我生在这样的家里,也太丢脸了,我真想搬去深山老林,一个人逍遥快活。”文贤莺扬起头,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这段时间,伤心事太多了,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石宽和文贤莺心有灵犀,她才说了这些话,他就晓得是因为文老爷的事,让文贤莺觉得没脸见人。他赶忙劝道:“你呀,命中注定就不是吃苦受累的命,山里你住不惯的,你连菜都不会种,又怕蛇,只能当富家小姐。”文贤莺又仰了一会儿头,突然一个转身,声音高了八度说道:“我才不想要,住不了山里我就住学校去,我不想再看到这些人了,明天你帮我把东西搬到学校去。”看到文贤莺脸上的泪痕,石宽缓缓伸出手,用掌心轻轻擦掉泪水,心疼地说:“我不帮你搬,我也是个不要脸的人,我连甄莲都睡过,会弄脏你的东西。”:()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