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甄氏,本是趁着这大好春光,出来溜达溜达的。哪承想在龙湾镇的边上,竟能撞上石宽这混蛋。她可不能再被抓住喽,上回那感觉,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他都感觉快脱皮了,所以撒丫子就跑。她一开始跑得挺快,可没一会儿就累得慢了下来,这可怎么办,要是被追上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啦。她左瞧右瞧,瞧见左边有块菜地,菜地和大路交界的地方,种了一排冬青树,是专门防着牛啊鸡啊进去偷吃菜的。想都没想,她一个箭步就跨了过去,哧溜一下钻进了比膝盖还高的芥菜丛里。这人呐,一旦被逼急了,什么潜能都能给激发出来,平常跨个高一点的门槛,都得扶着门框才能过去。刚才那一排冬青,都快到腰间了,她飞过去的时候,竟然连屁股都没刷到。甄氏躲在芥菜丛下,连大气都不敢出,拼命把屁股往里收,生怕被发现了。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估摸那人已经走远了,她才敢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这春天的菜地,泥土湿乎乎的,刚才趴在这儿,手上、膝盖上,甚至连脑袋上都沾满了泥土,那叫一个狼狈啊。她心里暗骂:这个挨千刀的石宽,怎么就偏偏在这儿出现了呢。“婶子,你这是干嘛呢?不会是来偷菜的吧?”甄氏看着石宽他们远去的方向,心里正暗自嘀咕呢,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调侃,她慌忙转头一瞧,哟呵,原来是文贤贵那小鬼头,歪戴着一顶黄绿色的军帽,两脚撑地,大咧咧地跨在单车上。双手搭在车把上,吊儿郎当地瞅着自己,就没有好气的回了一句:“偷什么菜呀,你婶子我是那种偷菜的人吗?”这略带嗔怒的话语并未让文贤贵胆怯,他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甄氏,不怀好意地笑道:“婶子,你刚才趴在这儿,屁股撅得跟那大白狗似的,还一抖一抖的,我还当是谁家的大白狗在这儿撒欢呢。”“你……”这小崽子真是没大没小,竟敢如此跟自己说话,甄氏气得七窍生烟,顺手抓起一只高跟鞋就朝文贤贵扔了过去。文贤贵连躲都没躲,抬手就接住了飞过来的高跟鞋,乐呵道:“婶子,这鞋是城里买的吧?就送一只给我,那也不配套啊,要不把另一只也给我,我看看哪个妹子穿着合适,再送给她们。”甄氏这才意识到自己扔出去的是鞋子,赶忙从菜地里走出来,扯着嗓子嚷嚷:“把鞋子还我,你个小兔崽子竟敢调戏你婶子,看我回去不告诉你爹,不告诉你二叔。”文贤贵把那只高跟鞋翻来覆去看了看,不仅没还回去,反而话里有话地说:“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我哪敢调戏你啊,倒是文田夫满月那天,你睡我的床了,我看是你在调戏我吧?”甄氏一听,顿时傻眼了,那天她刚从文贤贵的房间出来没几步,就撞见了文贤贵,本以为没被发现,没想到现在听这么一说,应该是露馅了,不由得结结巴巴起来:“我……我没睡你的床……别……别瞎说。”“你那绣有喜鹊的白裤衩都落在了我的床上,还说没睡。”那天凌乱的床上只留下几根长头发,以及一些污渍,就没有什么了。不过这绣有喜鹊的白裤衩,却也不是文显贵胡说八道的。刚才甄氏趴在菜地里,虽说屁股尽量收起,但他在高高的单车上,那是能看到的。因为慌张,那旗袍都退到了腰间,垂过一侧,所以那裤衩也就露了出来,他可是在那里看了好久好久的。这天底下,可能就只有甄氏的裤衩绣喜鹊了。她也是天底下最闲的人,一天到晚什么事都不用干,闲得发慌,也就在裤衩上绣点东西啊。文贤贵能说出裤衩上绣喜鹊,她还真以为落在了床上呢,顿时慌了神,慌乱的说:“你……你都看到了?”文贤贵下了单车,把单车撑起,把那只鞋拿过来扔给了甄氏,坏坏的笑道:“能不看到吗?不过婶子,我不会说的。”甄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双腿乱蹬着,嚎啕大哭起来:“死石宽,你个混蛋,叫人发现了吧,这叫我还怎么有脸见人啊,我……我不活啦……”甄氏哪里舍得去死了,这么好的日子不过,她又不是傻子。她只是光哭没有行动,哭了一会,立刻停住哭声,可怜巴巴的看向文贤贵,焦急的问:“你刚才说你不会说的,是吧?”文贤贵晓得跟甄氏在他床上那啥的是石宽后,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被这么一问,他眼珠一转,笑嘻嘻地说:“不会说的啦,不过呢……”“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你别讲出去就行。”这时候,甄氏哪还有心思思考啊,满脑子就想着赶紧把这事摆平。甄氏坐在地上,两腿还蜷着,里面的风光那是一览无遗,文贤贵的眼睛盯了好一会儿,才晃了晃脑袋,压低声音说:“我要钱,你给我弄点钱花花,我保证一个字都不说。”“好说,你要多少?”给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所以甄氏想都没想,文贤贵的话音刚落,她就立马回答道。“一万块,不多吧?”文贤贵伸出一根手指,轻声说道。都说福祸相依,中午才被慧姐追得满街跑,现在财神爷就自己送上门来了。他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也不敢太贪心,就先报了个一万。“不多,你等着,明天婶子就给你送过去,不,明天你来我家拿。”一万块钱对甄氏来说确实不算多,能让文贤贵闭嘴,就是十万她也愿意给。回答得这么干脆,文贤贵都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要少了,他站起身来,又跨上了单车,空踩了几下单车的踏板,那后轮转得跟风火轮似的。“那行,那明天我就去拿钱,唉!最近花钱太厉害,我兜里也没剩几个子儿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婶子,你可别觉得我是在敲诈你哦。”:()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