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婈吓唬石宽,石宽也吓唬文贤婈。他走上前抓住了那衣领,把人向上提了一点,恶狠狠的说:“我数到三,你要是不告诉我衣服藏在哪,我就把你扒了。”“你敢!”文贤婈的脸气得红红的,眼睛却依旧倔强的瞪着。“一!”石宽用数字回复了文贤婈。文贤婈的心底防线就要崩溃了,她很想哭。不过还是有一股力量告诉她,不能哭,哭就彻底的输了。“你敢的话,肯定在文家待不下去。”石宽根本不受威胁,启动双唇,冷漠的又喊出:“二!”文贤婈咬着下嘴唇,拿那枪杆子撞了过去,帮把数字接下去。“三!”很多事情双方都不想做,但是因为各自的倔脾气,往往又做出不可预测的来。石宽都还没喊「三」,文贤婈却喊出了,石宽的气就往上蓄了一点。“你别给脸不要脸。”文贤婈把枪松开,抬手挥了一巴掌,反唇相讥。“到底是谁给谁脸了?”都这种情况了,还被扇一巴掌,石宽的气瞬间就蓄满了。他一下子把人推倒,怒骂:“打我,我叫你尝尝打人的滋味。”“你想怎么样?”这时候文贤婈才感觉石宽的动作不同了,心开始有点慌。只是已经迟了,石宽的气在胸腔里无处可放,必须要发泄出来……在新学校那,文贤莺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去了,左看右看,没发现石宽,面对罗竖嚷道:“我姐福呢?去哪了?”罗竖看了一下四周,没见人影,有些疑惑,回答道:“刚才洗手时还见的,怎么一下没了踪影?”“我好像看到他走了,应该是先回去了吧。”文贤安插着话,他的注意力基本都在高枫身上,对石宽那只是好像。石宽这么大人了,又在这么熟悉的地方,肯定不会走丢,所以大家也没多留意。“贤婈也不见,应该是两人先走了吧。”“真是的,回去也不等一下。”“谁知道他们搞什么名堂啊。”“走了走了,快回去吧。”小水潭里,水柱冲下来冒起了一个个的泡,就像人的眼泪,永远流不完。岸边的文贤婈,眼角也淌出了泪水,流进了耳朵窝里。她双眼无神的望着蔚蓝的天空,石宽这个畜生,竟然真的对她动手了,心不甘啊。石宽爬了起来,看文贤婈流泪的脸,也稍微有点束手无策,语气比之前缓和了不少。“我的衣服呢?藏在哪了?”“你是一头畜生,不配穿衣服。”文贤婈言语冷冷,话就像一粒粒豆子,从嘴里一个一个的挤出来似的。本来石宽都已经很同情文贤婈了,哪里想到还是这个样子。“你信不信我再……”“信,你就是一畜生,怎么会不信。”文贤婈躺着一动不动,目光定在天空中那一朵,同样一动不动的白云上。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这样吗?是因为你的嘴太臭,左一句畜生,右一句畜生,换做别人早把你的嘴巴撕烂了。”“畜生畜生畜生,你石宽就是畜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文贤婈一点都不害怕,如果还能想到更恶毒的话,她同样会说出来。石宽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眼睛里露出复杂的表情,他死死的盯着文贤婈,半晌过后,又把那双手给按住……文贤婈没有任何反应,一直到天空中那朵白云变薄,变稀,最后和天空一样,一起沦为了蓝色。石宽也气馁的爬起来四处寻找衣服,她才失神的坐起来,默默的原路返回,下山去了。石宽寻找了近一个时辰,这才在瀑布的上头,一处石头堆下,发现了衣服的一角。他急忙把石头撬开,拿起衣服穿上。心里暗骂:这女人,是铁了心的要藏他的衣服,藏得这么的好,真是差点要摘芭蕉叶围回去了。石宽蹲在瀑布上头洗去手上的泥沙,目光往下看。见刚才和文贤婈躺着的地方,有一小块红色的血迹,他陷入了沉思。下了山来,石宽的脚步却一步比一步慢,最终停了下来。文家大宅,又或许是龙湾镇,还能走回去吗?思索了一阵,他紧了紧肩膀上的枪,又迈开了脚步。文贤婈应该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从面前面几次就可以看出。所以他又有些肆无忌惮,往那个别人给他的家走去。果然,一切都平静如初,就像波澜不惊的湖面,从未被人丢下过石头一样。文贤婈是彻彻底底的认输了。她回到家后,就灌满了一大桶水,然后褪去衣服泡了进去。她把头全部埋入到水面下,直到肺都快憋得扁了,才冒出水面,大口的呼气。在她的心里,石宽只不过是个比小痞子好那么一丁点的人,啥本事都没有,机缘巧合,靠老婆混成了一点点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今天却把她睡了,还连续的两次。她输了,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愿意在采取什么报复。这种人碰一下都要嫌手脏,同坐一条板凳,屁股也会长疮。以后再也不会理这种人,甚至说一句话,她在心里发誓。第二天就是文贤莺学校开学的日子了,文贤婈当然不能缺席。她早早的起来,梳妆打扮一番,就去找文贤莺和高枫。到了文贤莺西厢房门口,见两人还在里面,就大声喊道:“你们两个怎么还磨磨蹭蹭的,我都在大门口等了好久了。”“还早呢,那些人不会来这么早的,别急别急。”话虽然说不急,但高枫却推着文贤莺走出来。“你昨天怎么自己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出得门来,文贤莺也就随便的问了一句。“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文贤婈说得轻描淡写,左脚微微踮起,右脚一蹬,一个漂亮的转身。可这一个转身,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的人。石宽在侧边的耳房里,帮忙罗竖把行李搬出来,两人的目光刚好对视。不过她只是微微的怔了半秒,便若无其事的问:“罗竖,真的搬到学校去住啊?”:()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