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着脚步,看着两个皮鼓一扭一扭的,石宽说道:“你们两姐妹嘀咕什么,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文贤莺回过头,看了石宽一眼,突然冒出来一句话:“你是好人,我以后都不会说你的坏话的。”虽然不太懂得文贤莺这话的意思,但是听到了「好人」这两个字,石宽就不想说了。石宽不回答,文贤莺也不再说下去。在她心目中,石宽就是好人。不是好人的话,身边的慧姐早就被强迫了。到了文贤婈家,才进门就看到潘氏走出来,文贤莺嘴甜的问道:“婶,打扮这么漂亮,是要去哪啊?”“哪能去哪,瑞儿又进城办大事了,我这不是去牛镇长那看看静香吗?”以前潘氏在文家人面前还有些抬不起头,现在儿子文贤瑞是省城派回来的专员,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她逢人便夸,现在文贤莺都不问起,她也能提到。“我不找瑞哥,找婈儿呢。”文贤莺没有仔细品潘氏的话,不然定会奉承上几句。提到了文贤婈,潘氏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陪文贤莺搞什么学校,整天把两老头带回家里来,还不如找个好点的婆家嫁了算。“她啊,疯疯癫癫,训俩老猴呢,那个罗竖和高枫也在里面,我没空和你说了,自己进去找他们吧。”“那好,我进去了。”文贤莺挽着慧姐的手,一蹦一跳的进去了。石宽和潘氏打了个照面,微微点头,也跟着进去。自从上次被文贤婈骂是狗后,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还是在那间屋子,不同的是现在是罗竖在站在那一块板子前。学校抓紧时间完工中,因为降低了学费的原因,很多乡亲们来咨询什么时候招收学生。文贤莺他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过了中秋就开学,所以现在得赶紧把娄秀才和陶先生教会了。他们是新教学,不同于传统的私塾。娄秀才和陶先生,要先学会阿拉伯数字的加减乘除,才能胜任这份教学工作。虽然陶先生和娄秀才以前也知道《九章算法》之类的,但转换为这种圆圆滑滑的阿拉伯数字,还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接受程度。文贤婈和高枫俩人在下边陪坐,见到了文贤莺等人来到,高枫招手说道:“癫癫,快来,听罗老师讲课。”文贤莺等人走进去了,罗竖有些不好意思,扬着手里的粉笔头说道:“贤莺,要不你来教吧。”“不要,还是你教吧。”文贤莺挨着高枫坐下,仰望着前面高高大大的罗竖,觉得还挺有模样的。她不由扭头看向另一边依靠着墙壁的石宽,把两人拿来比较。当然两人是不同一层面的,文贤莺也不知自己比的是什么?慧姐在另一边挨着文贤婈坐,心里非常的激动,她没见过这种阵势呢。“这是乘法口诀表,刚才你们已经写了一遍,现在我们熟读,争取今天能背下来。”罗竖在上面一丝不苟的念起来,陶先生和娄秀才就像街头两只被训得服服帖帖的猴子,颇为正经,跟着一起念。高枫调皮呀,捅了捅左边的文贤莺,又对右边的文贤婈使眼色,像群孩子一样,也跟着高声一起朗读。罗竖只是刚开始有些尴尬,几秒后就从容面对,反正是跟读,又不是在捣乱,没有必要不好意思。一时间屋子里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还真有点置身于学堂的样子。这让慧姐觉得更加好玩了,她也有模有样的跟着读,不过时不时回头朝石宽招手,示意石宽坐到她身边来。石宽自然是不会过去,他不想当猴子,况且也听不懂在教什么。被慧姐招手多几次了,干脆走到外面去,不看这种。文二爷家虽然不是那种三进三出的大院子,但也挺大的。天井后的房子后面,还有几间房子和小空地。石宽漫无目的的在那里穿梭着,忽然看到了一棵冬枣树,上面挂满了白白黄黄的枣子。现在冬枣还没红,但也是可以吃的,而且这时候吃脆脆甜甜,更加的好吃。有得吃的不去吃,怎么对得起鼻子下这张嘴啊,石宽想都不想就走过去,站在枣树下摘起品尝。读书声还在悠悠传来,他吃枣子的声音也回震在口腔。过了好久,肚子都快吃饱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娇喝:“住手。”石宽回过头去,看到是文贤婈,正扬着那白裙飘飘走来。他心想吃了几个枣子,不会就被当做贼了吧,心虚的问道:“怎么了,是你家种的啊?”文贤婈差点就被这话逗笑了,不过她在石宽面前一向是不苟言笑的,说道:“长在我家里面,不是我家种的,难道还是你种的啊?”“你家的就你家的呗,吃几个还能怎么样?”石宽把手里那啃了一半的枣,又扔进了嘴里,熟练地吐出枣核。吃了也就吃了,这也没什么,不过文贤婈看不惯石宽这种吃了还无所谓的样子,就骂道:“我姐叫你跟着一起念书你不念,偏要来学坏当贼。”如果是换做另外的人说这话,那全当调侃,只是从文贤婈的嘴里说出,石宽就感到特别的刺耳,回敬道:“嘴巴干净一点,别贼呀贼的。”文贤婈都想扭身走去上茅厕了,听石宽这样说,心里非常不服,走上前了一点,挺起胸脯,挑衅的说:“没经过我同意,自己来偷吃的就是贼,我就说你是贼了,怎么样?”上次被骂是看家护院的狗,这次又被说是贼,石宽心里的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他咬牙切齿,低声吼道:“你再说一句。”文贤婈还没觉察到危险来临,她也从来没怕过石宽,更向前了一点,说道:“贼,你就是贼,我说了,你能把我怎么样?”那因为激动而剧烈起伏的近在眼前,石宽眼里冒着凶光。突然他左手揽住文贤婈的细腰,右手一下就抓了过去,恶狠狠的说:“那我就贼给你看。”:()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