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这样子说,那就证明石宽不会对她怎样了,文贤莺赶紧跟了出去。其实如果石宽还想对她那样,她也只得顺从。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人影都没看到一个,她能有什么选择?她也知道她内心并不怎么讨厌石宽,不然也就不会在开始被抱住时身体不反抗了。后来让她觉醒的,只是想到这样对不起慧姐。慧姐虽然和石宽没有那回事,但毕竟是夫妻,自己和石宽了,那不就成了坏人了吗。雨还在下,不过天已经有些放亮,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停了。俩人一前一后,默不出声,像两只受伤的猎物,走在雨中的大道上。走了不远,文贤莺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停下脚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大声的喊:“你要去哪里?”“回家啊,我不弄你了,你还跟着我干嘛?”石宽也是大声的喊,在雨中,不这么大声,根本听不到。文贤莺不计较石宽的话,手指着身后。“家不是往这边走吗?”“我家在这边,那边是你的家。”石宽吼了一句,继续朝前走。文贤莺听出了一些端倪,冲到前面来,张开双臂拦住,问道:“龙湾镇在这边,你不往这边走,是不是想把我丢在雨里?”现在没有手臂挡住,又站到了跟前,石宽看得更清楚。他不想隐瞒,晃着脑袋说:“龙湾镇现在不是我家了,我要往这边走。”“为什么不是,你说过要照顾我姐一辈子的,现在就想跑掉吗?”文贤莺已经不再那么惧怕,甚至被这样盯着,也觉得没什么了。用石宽的话说,脱去衣服的都被看过,还在乎什么。说到慧姐,石宽就有些内疚。是啊,想出人头地时,就抱住慧姐的大腿,现在怕被文家人追杀了,话都不说一声,就又抛弃,这算什么啊?他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嘴角动了动,转回了身,往龙湾镇的方向走去,嘴里不服的说道:“我跑什么?回去就回去,你要是敢说给你爹和老太太听,我就让你变成孤儿。”文贤莺终于明白石宽刚才为什么往回走了,她心里竟然升起了一股强大的勇气,又冲回到石宽面前,倒退着走,大声的质问:“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石宽和文贤莺两人,应该是心有灵犀的。文贤莺这样问,他就明白是说告密,心有点虚,声音降低了不少的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差点都把你睡了,还让你哭了那么久,谁敢保证你会不会告诉你爹。”这话说得符合道理,文贤莺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说:“别看我是个女的,但也是个君子,这种背后告发的事,绝对不会去做。”“那可不一定啊,上午为了叫婆娘的事,你就说过两次要告诉你爹和老太太。”天已经基本放亮,雨也小了许多,石宽带着怨气的声音不怎么大,但也应该是能让文贤莺清楚的听到的。文贤莺差点就笑了出来,不是被自己和石宽像小孩吵架似的方式逗笑,而是自己刚才说是女中君子,却忘记了上午还耍赖威胁石宽。他扭回了身子,正面朝前走,抛下尴尬的一句:“我很恨你,但不会为了这事告诉我爹。你要是不信,你就回石鼓坪吧,我自己回家,路上被雷劈死算了。”石宽不再回答,其实从刚才被拦住去路时,他就已经相信文贤莺不会把这事说出来,说要把文贤莺变成孤儿,那不过是不淡定的威胁而已。同样,文贤莺也怕那响雷怕得要死,如果不确信石宽会跟在身后,她是打死也不敢一个人回家的。雨渐渐停下,俩人也停止了说话,各想着心事,默默朝前走。回到龙湾镇时,天已经基本暗了下来。两人很有默契,文贤莺加快脚步,而石宽则是放慢了下来。到了这里,路上行人多了,天空早也没有了闪电的雷鸣,文贤莺不需要再害怕,身上的衣服还没干透,头发凌乱,样子狼狈极了。和石宽一起走进文家门楼,定会让那些看门的起疑。即使是还没到石拱桥,那也不要走得太近,谁敢保证不被哪个认识的人看到呢。石宽回到了家里,慧姐都已经吃过晚饭了,看到他把衣服搭在肩膀上,手掌还缠着一块布,非常的好奇。“你今天去哪里了,是不是游水了,脱掉衣服肯定是游水了,三妹也游吗,她也敢脱……”石宽连忙伸手捂住慧姐的嘴,不让她说下去。慧姐这段时间总爱说这种让人听了遐想连篇的话。他听了倒没什么,关键土妹她们见他回来了,把留出来的饭菜端上来,也会听到啊。“别乱说,我都没和她出去,早上出门,她就说有点事,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一个人溜达,被雨淋湿了。”“你一个人溜达,也不回来找我玩,哼。”慧姐一开始还是蛮好奇的,突然就撅起嘴,拍了石宽的右手一下。这可是伤手啊,在旱桥洞下被文贤莺打,估计血也才停不久,现在又被慧姐这么一拍,石宽疼得牙齿都呲起来。“祖宗耶,没看到受伤了,用布包着吗?”“啊,你受伤了啊,我还以为你包了什么好东西在手上。”慧姐倒是挺关心的,抓住石宽的手又去摸。只是她哪里知道轻重,把那有点弯曲的手指扳直了。这就让石宽更痛了,迅速的把手抽走,眼泪都渗出来。“别弄啊,再弄就被你弄断了。”慧姐之所以去扳石宽的手指,那是因为石宽只说受伤了,没有喊疼。现在这惨叫把她给吓住了,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小心翼翼的说:“断了吗?没断吧?”“行了行了,死不了,一会夹菜肯定是夹不了了,你可得喂我。”石宽感觉有点奇怪,他也不是第一次受伤,比这重的伤还受过,可从来没这么疼过,这是怎么了啊?吃饱饭后定要解下来看看。:()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