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队说组建就组建,不到两天的工夫,就凑齐了十五个人。都是长工、短工、下人里面抽出来的,个个年轻力壮。一时还没有刀枪配备,就各自找了些顺手的家伙当武器。有拿木棍的,有握铁叉的,还有一把菜刀别在腰间的,五花八门。文老爷双手背在身后,在这些人面前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终于站定了,高昂且严肃的说:“今天我们文家护院队正式成立,今后你们要肩负保卫文家所有人员以及财产的安全,听到了吗?”可能是觉得比较新奇,所以所有的队员都特别兴奋,声音洪亮的回答着:“听到了。”文老爷走到石宽身边,把石宽推了上来,又吼道:“他就叫石宽,是你们的队长。你们除了要听我的之外,那就要听他的。他叫你们往东,谁敢往西,我就打断他的腿。”护院队选人时,这些人就已经知道了由文家的准姑爷来带队,所以也不排斥,稀稀拉拉的回答着:“知道了。”“石队长好!”“我们绝对听从安排……”如果说这是个官,那应该是文家武官里最大的了。石宽心潮澎湃,学着文老爷的样子,把手背在了身后,挺起胸膛,把酝酿在心里已久的话,骄傲的对队员们说:“兄弟们,以后我就是你们的老大,大家都把眼睛睁大一点,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贼人溜进来,听到了吗?”“听到啦!”一群散兵游勇,有时候也能回答得出奇的一致。“那我们就开始巡逻。”石宽说完,带头朝文家大宅门口走去,那些队员就威武的跟在了身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乌桂山的土匪下山了。从文家大宅门口,到各个院子门口晃了一晃,一帮人就回到了老太太院门前的大坪子。会耍拳的耍两套拳法,不会耍的也把手里的棍棒舞弄几下。引来一些闲来无事的人围观,也会发出几声喝彩。石宽很享受这种荣耀的感觉,他拿过一个队员手里的木棍,像那些江湖卖药的一样,胡乱的舞了一通。“好,太棒了,一个两个贼都会被打死的。”石宽还没有舞完,慧姐就从人群里钻出来,卖力的拍着手掌,脸上尽是欣喜之色。文家的小姐都出来鼓掌了,其他人自然也就跟着鼓掌,叫好声一片。石宽心里爽啊,有点飘飘然的,正在想以一个怎么样完美的动作,结束这套自创的棍法,人群里却传来一声不合宜的声音。“人家说三脚猫功夫,原来就是这种啊。指望你来带队,给我们看家护院,可能有点悬哦。”石宽就像当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草草的结束了自己的动作,朝文贤莺看去,心里非常的不服气,说道:“老爷选我来带队,自然有他的道理,不然他怎么不选你呀?”“我是女的呗,我要是男的,哪还有你什么事。”文贤莺是来找慧姐玩的,慧姐听到院外热热闹闹,非要把她拽出来看热闹。说实话的,她也觉得石宽舞得有模有样,还蛮耐看的,但是心里就是想嘲讽,便说了刚才那些话。“你是女的,女的就可以说我不会带队了吗?还说我是三脚猫功夫,我就是一脚猫,和你打,那也绰绰有余。”因为对方是个女的,石宽说话就没有了什么底气。文贤莺走到的跟前,不屑的笑了。“和我打,那算什么英雄好汉啊,你们要面对的是乌桂山的土匪,能打得过他们,那才算是有本事。”乌桂山的土匪长成怎么样,有什么过人之处?石宽一无所知。被文贤莺这么一说,心里还真有点七上八下的,不知该怎么回答。队伍里有个十八九岁的愣头青,叫做阿彪,就是腰间别着一把菜刀的那位。他也不服文贤莺的话,站了出来嗡声嗡气的说:“小姐,土匪也是两个肩膀架个脑袋,只要我菜刀挥得快,就能把他们打败。况且他们上次来只是一个,我们现在有十六人,就是一人一拳头,那也把他打成肉饼了。”“是啊,我们人多,怕他们干嘛?”队员里,也有人跟着附和起来。文贤莺还真的想给这帮人上一课,她把被风吹乱了头发撩回耳后夹住,轻蔑的说:“你们就是一帮临时凑起来的乌合之众,没有组织,没有纪律,一旦有事了,只会乱作一团。自己人不打自己人都好了,我还说要打土匪。”“什么是组织?什么是纪律?别老拿你在省城读书的那些新词糊弄我们好不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还是不是文家的人啊?”队员们都敢反驳文贤莺,那石宽就更加不甘示弱了,有理没理,先吼一嘴再说。文贤莺一张嘴要和这么多人辩驳,肯定是会有些吃力的。为了让这帮人心服口服,一定要拿出点实实在在的事。她双手举起,奋力的摇了摇,大声说道:“大家都别吵了,你们是不是乌合之众,一试便知。”“怎么试?”阿彪已经急不可耐,语气也非常不友好。文贤莺一点都不受影响,正眼都懒得看一下阿彪,而是向其他队员扫视去。“你们去找条木头来,架一座独木桥。”阿彪哪里会服这种,文贤莺的话音还未落地,他就已经冲出去,寻找木头去了。围观的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热闹,没有一个离去的,而且还越聚越多,包括了路过的陈管家。大家都想看一看,文贤莺是如何试这帮人的。没多久,阿彪就扛来了一根碗口粗的松木,约有丈余来长。“砰”的一声扔到地上,把地上的土石都砸飞了起来,可见这根松木着实不轻。其他人也找来了两个木马,大伙一起把松木抬到了木马上,还晃了晃,挺扎实的。石宽走了过来,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独木桥已经架好,你要怎么试?”:()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