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娘亲——你是来接我的对吗!我就知道!娘亲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娘亲!娘亲——爹说你是画中的仙人!一定会保佑我的!娘亲——”
那黑影挣扎着就要爬过来,被赶来的一把按住,用麻绳捆了起来。
晏清姝颇为好奇的打量了黑影一番。
这是个男子,披头散发的,身上的衣着瞧着像是素锻,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熟悉的亲人一样。
“他是怎么了?”晏清姝轻声问。
那和尚将人捆好之后站了起来,正要抬头回答晏清姝的问题,目光落在晏清姝脸上时突然咦了一声。
打量了半晌后,他默念阿弥陀佛,有些唏嘘的说道:“怪不得他会突然冲出来,女施主与他的娘亲长得确实极为相似。”
“他的娘亲?”
和尚深深叹了口气,苦笑道:“他原也是生在富庶之家,只可惜家族内斗让他失了父母,又得了失心疯,便被现任家主丢在荒郊野外当人牲狩猎玩耍。是师傅见他可怜,便与那家主商量,容他在寺庙剃度出家,那家主卖给师傅一个面子,便留了他性命。哎,也是我们看顾不周,才惊扰了几位施主,实在抱歉。今日明觉师叔解签,若是几位有意,我可以引几位直接去禅房,不必在殿前排队。”
晏清姝摇头,她从不信神佛。
但她比较在意这个与她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
好在海昌院的和尚们都非常好说话,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后院喝杯茶压压惊。
一路上几个年轻的小和尚,叽叽喳喳的把男子的事都告诉了他们。
其间不免对他的遭遇唏嘘不已,并言善恶到头终有报,都记在善恶簿里,等待入地府后由地藏王菩萨来裁决。
晏清姝几次想问出男子的身世,但小和尚们知道的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来时这人便已经在寺庙里了。
而捆他的那位和尚又对此事讳莫如深,直言若是施主介意其身份,便向明觉师叔询问,若是师叔觉得可说,自会告诉他们。
明觉禅师的禅房在海昌院后院的西南方,顺着后门进入房间,浓重的松香味便扑面而来。
领路的和尚将事情告诉了明觉禅师,年迈的明觉睁开双眼,目光和善的扫过众人,最后落在了面色有些苍白的晏清姝身上。
“冥冥之中,自由天定。”
晏清姝神色微动,迎上明觉禅师的目光,她总觉得这位老和尚话里有话。
几人各自找了个蒲团坐下,待禅房的门被合上,明觉禅师才缓缓道:“施主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
晏清姝神色一凛,除了完全在状况外的裴凛,红玉几人皆挺直腰背,手覆在刀柄上,目光中满含戒备。
对于这样的凝固的局面,明觉禅师并不在意,反而为晏清姝斟了一杯茶,道:“施主可知这是什么茶?”
晏清姝低头看了一眼淡绿色的茶水,摇头道:“未尝过如何猜得出?即便尝过,有些茶种近似,除非熟知之人,也未必完全分得清它们的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