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流逝,天快亮时拓跋砚浑身血气地冲到了曲州都指挥使司!不顾军卒的阻拦,径直冲向正堂,看向那正坐于上首,静静批阅文书军报的林青!见他如此悠闲,想到自己刚刚经历过一番厮杀,拓跋砚便气不打一处来,发出了一声怒吼:“林青!你要给本王一个解释!”“气运你自己不留着晋升,为何要丢给本王?”此时此刻,拓跋砚双拳紧紧攥住,心中的愤怒已经无法掩盖!他是四品巅峰,若是按照正常寿数并加以保养,他还能活很久。在草原的记录中,四品巅峰武者最多活到了一百五十岁,这么算下来,他还能活八九十年。而现在虽然成了三品,但寿数却骤然缩减,只剩那么不到五十年!此次突然晋升,陡然间打乱了他不知多少计划,此刻他心中的愤怒简直无法掩盖!似乎重新找回了以往身为日逐王的凶历。上首,林青听到怒吼,抬起头循声望去,嘴角不由得发出一丝轻笑。他猜测的果然没错。气运以及三品武者的出现,没有什么好结果,只会带来杀戮,也会引出一些藏于暗处之人。同时林青眼中神光流转,眼窝深邃。拓跋砚虽然兵败,但经历过兵败之后的拓跋砚更懂隐忍将会是一个更难对付的对手!如今还有榷场加持,难保未来不会成为一方祸害!现在晋升三品,受到气运桎梏,寿数不多,就算是日后成为一方祸害,也能盼着他早死,从而没有那么大的隐患。收起思绪,林青看向拓跋砚,发出了一声轻笑,眼中露出些许诧异:“拓跋王上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公坐镇西北拓跋王上坐镇草原西南,如今正是强强联合之际,本公身处大军之中,他们杀不了我,但拓跋部,如今战兵缺失,晋升三品对拓跋王上有好处。”听闻此话,拓跋砚的五官刹那间扭打在一起,眉宇中透露出丝丝煞气,声音冷冽:“狗屁的好处,本王现在一把年纪,年近六十,晋升了三品又有何用。”拓跋砚心中复杂难平,若是拓跋部正处强盛之时,他晋升也就晋升了,对于操持军事有所裨益,但现在,拓跋部还剩什么?多了他一个三品与大局有何关联?反而会因为早死而被踢出局!他此刻无比确定,眼前这林青就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他掀不起什么风浪。好成为靖安军的附庸。“拓跋王上,还请莫要动怒,本公曾听军医说过,人若是易怒,可能会折寿。”高居上首的林青淡淡开口,但无论是谁,都能听到他口中的一丝戏谑。“你!!”拓跋砚猛地攥紧拳头,浑身气力涌动,若是没有先前之事,他可能会上去与林青拼杀一番,但晋升三品之后,第一拳就被他轻松挡下,而且,此刻在他的知觉中,林青如一团火一般坐在那里,血气旺盛得几乎要冲破屋顶,这让拓跋砚忌惮万分。深吸了一口气,拓跋砚沉声开口:“为何你自己不晋升?”事已至此,拓跋砚也知道发怒无用,所以他决定试探一番。下一刻,上首的林青脸色陡然变得苍白,气息一点点削弱,从原本的冲天大火似是变成了在微风中摇曳的小火苗甚至林青还发出了两声轻咳,“拓跋王上,本公被三品武道高手刺杀,身受重伤,又如何能够破境?”拓跋砚脸色古怪到了极点,他怔怔地看着林青,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此人身居高位居然如此没脸没皮,此等诓骗之言,说起来丝毫不脸红。“靖国公本王今日帮你消灭了城中大隐患,靖安军不报答一二?”此话一出,坐在上首的林青迅速恢复正常,只是在心中感慨,拓跋砚就是与呼延大托以及乌孙升吉不同,此人太懂隐忍!见势不妙,马上调转船头谋求利益。话已至此,林青仔细想了想,沉声开口:“拓跋王上如今晋升三品,自身安危也不必考量,这样吧曲州榷场中进取牛羊毛皮等诸多物件,给拓跋部的份额多一些,如何?”拓跋砚的脸色舒缓了许多,心中陡然生出一些忌惮,眼前这林青去了一趟京城后倒是懂得了隐忍退让,更加的难以对付。拓跋砚沉声开口:“若是你要对付草原上的诸多草场,劫掠而来的战马要分给本王一些,本王也不要多,三千匹!”不等林青开口拓跋砚,迅速说道:“赤林城榷场让许多人受益,曲州榷场重开,一些人会出手捣乱,这些战马是用来保护商路之用。”林青笑着点了点头:“拓跋王上果然心系天下,本公答应了,战马的交割要在草原上,若是回到曲州入了账,不好操持。”见他答应得如此迅速,拓跋砚脸色来回变幻,心中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多要一些了。心中微微叹气,拓跋砚没有纠结此事,转而说道:“天要亮了,榷场重开之时你要出现?”林青点了点头:“自然要出现。”“本王登临三品之事,你怎么解释?”“解释什么?本公还身受重伤呢。”林青面露茫然笑着开口:“拓跋王上如何晋升的三品本公一概不知,本公只知,城中有一些逆贼藏匿,是拓跋王上出手帮忙,这才消除了风浪城的诸多隐患。”此言虽然说起来合情合理,但拓跋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还是觉得眼前的林青有所谋划,只是他不知道罢了。深吸了一口气,拓跋砚脸色恢复正常,眼中的怒气也一点点平息。事已至此,发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轻哼一声,拓跋砚径直离开正堂,还丢下了一句话:“今日城外榷场,本王倒是要看看你要怎么演戏!”“本公的确身受重伤。”听到身后的声音,拓跋砚脚步又加快了一些,显得怒气冲冲!:()武神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