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春,草原上冰雪融化,点点嫩绿从冰雪覆盖的雪地里冒了出来,在太阳光照耀下,闪烁着点点光芒。草原上车轮滚动,绵延的商队像是自天边而来,一眼望不到尽头,而在其中,眼前这支百余人的商队显得尤为显眼,虽然没有身披甲胄,但浑身的肃杀之气已经无法抑制。乔刚的脸色凝重下来,轻轻挥了挥手,吩咐道:“将那一队人马拦下,仔细检查。”“是!”激动的声音响起,原本停在一旁的千余人,如同黑色洪流中猛地分散一小半,朝着商队行去,这一幕让在场的诸多商贾吓得魂都要出来了,还以为这些靖安军要杀良冒功。但好在,眼前这些军卒在商队不远处停下,并没有持续冲杀的意思。“你们,止步!”一名年轻军卒目光锐利,手中长刀抽出,指向那有着土黄色旗帜的车队。在其身后,有着百余名军卒手拿弓弩,弓弦已经拉紧,锐利的羽箭散发着银白色的寒芒,在阳光照耀下显得异常阴森。车队的领头之人是一四十余岁的大汉,他见到此等情形,眼中闪过一丝戾气,轻轻摆了摆手,车队一点点停了下来,堵塞了原本将要通行的道路。“靠边靠边,你们草原人就是粗鲁野蛮!”那名年轻军卒手中长刀轻轻挥动,大汉眼中闪过一丝戾色,但还是老实行至一侧,其身后的诸多马车也缓缓挪动。很快,不到一刻钟,百余辆骡车已经列队整齐,静静停在队伍一侧,“所有人离开车队,走到一旁!”叫喊声响了起来,那大汉带人缓缓退至一侧,眼里已经带着憋屈,嘴唇紧抿,浑身凶厉。年轻军卒看向车队中唯一的那驾马车,目光闪烁,沉声开口:“车里是什么人,怎么还不下来?”直到此时,那大汉再也忍不住,出言暴喝:“放肆,小小军卒竟敢出言不逊!!”此话一出,不仅是在场的靖安军们愣了愣,就连行走在路上的诸多商贾都有些呆愣,然后连忙将脑袋低下,不再去看他们,生怕被他们的愚蠢传染。乔刚也慢慢走了过来,看向那马车来回打量,尤其是在马车一侧那巨大的雄鹰徽章,此等徽章他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有些想不起来了大汉见周围聚集的靖安军越来越多,脸色凝重到了极点,沉声开口:“我等乃是蛮国禁卫军,此行乃是护送穆琳公主入乾国,参与榷场兴建一事,尔等若是如此无理,我等定然会将此事禀告乾国朝廷,治你们一个不敬之罪。”公主?乔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盯着那马车,脸色古怪到了极点,草原公主来乾国作甚?不论他们所来何事,都要接受检查,以防止禁止通行之物入境。乔刚淡淡开口:“我等奉命在此等探查,本将不管你们是什么公主不公主,来到这里,都要接受检查。”说着,乔刚挥了挥手,其身后军卒顿时有百余人翻身下马,朝着那些马车行去甲胄碰撞之声响彻不绝,沉重的步子踩在草地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军卒们有些粗暴地将那些马车覆盖着的帘幕掀开,映入眼帘的物品在场之人都愣住了。不是如寻常车马上的货物,也不是什么违禁之物,而是一箱又一箱的财宝,箱子不大,但整齐地排列在骡车上,被杂草覆盖,所以看起来凹凸不平。这里发生的一切也被诸多草原人看到,纷纷将眸子投了过来,箱子中的诸多财宝,让他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面露垂涎。乔刚眉头紧皱,心中充满荒唐,榷场重开,拿如此多的金银财宝来此为何?就在这时,唯一一辆马车内,传来了略微清冷的声音:“不知这位将军是何名讳?本公主特奉皇兄之命,特来曲州采买一些名贵之物,难不成这位将军不想与我们蛮国做生意?”随着“皇兄”二字轻轻落下,四周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带着几分微妙与讶异。乔刚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成了一个结,一阵微风拂过,马车帘布缓缓拉开,一只白皙而纤细的手悄然探出,手指修长,宛如初绽兰花,透着高雅。这只手轻轻搭在车辕上,随后,一位二十余岁的草原女子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让不少将视线投向这里的草原人呼吸一滞,靖安军中也有不少军卒倒吸了一口凉气,太美了。她身着一袭色彩斑斓的长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金色的阳光透过轻纱,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光辉。发丝如同夜空中的星河,被精心编织成繁复的发辫,镶嵌着宝石的发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的面庞似是经过精心雕琢,肌肤如同初雪般洁白无瑕,透着淡淡粉红,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樱桃般红润的小嘴,唇线柔美,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暖而又略带玩味的微笑。眸子深邃而明亮,眼瞳里似乎蕴含着深邃。她走下马车后,有些感慨地看了眼四周,微风轻轻吹动,掀起了她的点点秀发。环顾四周,她看向乔刚,朗声开口,声音清脆:“这位将军,我奉皇兄之命,特来大乾拜见靖国公,并参与榷场重开这一盛事,敢问将军可否让我等通行?”说话间,她嘴角带着笑容,轻轻摆了摆手,对着那四十余岁的大汉说道:“将国书与身份玉蝶拿来。”那大汉不敢怠慢,连忙回到车队,从马袋中拿出了一个包裹,小跑着冲了过来,交给那名女子。“萨日朗叔叔,您又糊涂了,应该交给那位将军才对。”那名为萨日朗之人脸色一僵,连忙拱了躬身,快步走到乔刚身前,将包裹递了出去。乔刚脸色古怪到了极点,轻轻摆了摆手,亲卫边疆包裹接了下来,乔刚打开仔细查看,脸色愈发凝重,尤其是文牒上所刻印的巨大雄鹰令人瞩目,他已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此物,在冬日的草原王庭中!:()武神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