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众人听到声音,皆警惕地转过头来。烛光摇曳下,影影绰绰可见七八人。他们有的身形高大,有的略显瘦小,但皆散发着一种神秘莫测的气息。卯兔进入房间后,看到在场众人后,明显愣了一愣。平日里都是他与酉鸡最先到达,怎么今日这么多人比他早来。而聚会的规矩,王伯贞也悟出了一些,身份越高越靠后,而他明明是个不起眼的小卒子啊。尤其,疑似九卿的寅虎也早早坐在这里,见他到来,默默将脑袋转了过来,面具上的虎纹在烛光下显得格外狰狞“倒是准时。”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王伯贞想了想,双手抱胸,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目光看似随意地在众人身上扫过:“哼,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来?皇帝遇刺这事儿,可真是个大热闹。”他的行事风格,在场之人都清楚,听闻此言倒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寅虎眉头微皱,又将目光投了过来,声音中带着一些警告:“注意你的身份。”身份?在场一些人眉头微皱,盯着卯兔来回打量,其中一些老谋深算之辈已经猜到了什么,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轻笑。而此话也点醒了卯兔,他顿了顿身形,眼睛眯起,其内充斥着危险气息。他忽然想明白了,他现在的卯兔身份,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父亲,内阁首辅王无修。也难怪他居然如此晚到。想明白了这一点,王伯贞深吸了一口气,步伐行进间变得沉稳,慢慢走到一张椅子坐下。屋内的气氛有了短暂的死寂过了一会儿,原本安静的小院内有了动静,不是脚步声,而是门窗封锁的声音!此等声音一经传来,昏暗房间内坐着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心生怪异,王伯贞视线扫动四周,看了看屋内坐着的六人,分别是子鼠、寅虎、午马、丑牛、申猴、酉鸡,加上自己所带的卯兔。如此重大的事情,居然只有七人参与,倒是有些古怪。随着大门以及门窗封死,一股凝重沉闷的气息开始弥漫,黯淡的烛火在桌上轻轻摇晃,将所有人脸上的青铜面具闪的忽明忽暗。过了不知多久,位于一角的子鼠发出了一声嗤笑,轻声开口:“事情已经完成了第一步,虽然代价巨大,但终究还是有所成效。”此话一出,沉闷小屋内的气氛更加沉闷,所有人都微微低下了脑袋,眼窝深邃。他们都知道子鼠所说的事情是什么。杀皇帝。而王伯贞听到此言后,瞳孔骤然收缩,第一步?难不成还有第二步?他们还想要干什么?王伯贞原本想要按照以往的惯例出言发问,但他想到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代表的是自己的父亲,不能这么草率盲目,所以他压下了心中疑惑,没有开口说话。安静了许久,寅虎才淡淡开口:“事情要快一些,战事马上就要开启了,若是京城这里没有做好准备,前线的努力以及投入都将白费。”子鼠淡淡点了点头:“京城附近现在到处都是锦衣卫以及东西二厂的太监,想要对出去的监察御史动手,还是有些难度,所以,先让他们活一会儿,等出了京畿之地进入彭州,再行动手。”寅虎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丑牛:“对于往来通信的截断,要干脆一些,绝对不能让东西真实的状况送到京城。”丑牛身躯庞大,坐在那里椅子都显得有些狭小,他轻轻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开口:“知道了,最近的信件都是经过左右复核之后,才送来京城,不会出问题。”“还是要小心一些。”子鼠淡淡开口,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现在宫慎之藏在暗处,他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最近他频频召见一些人。直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宫慎之这些年在京畿之地埋下了这么多的暗子,一些意想不到的人,居然也受他的庇护,是他的门下弟子。”“最近有人在盯着我,一方来自宫慎之,一方来自皇宫大内,另一方来自兵部。”寅虎淡淡开口,视线轻轻扫动,很快就掠过了卯兔所在之地。但卯兔知道,这眼神是在看自己!“兵部已经盯上他了?他是谁?”王伯贞并不知道他是谁,暗暗记下此事。“早一些寻找脱身手段。”子鼠提醒。“为什么要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寅虎扬了扬下巴,声音轻蔑。“你不打算走?就留在京城?”寅虎嗤笑一声,点了点头:“富贵险中求,老夫出了这么多力气,怎么可能给你们这些人作嫁衣。,!事成之后,各凭本事,能抢多少是多少。”此话一出,屋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凝重。子鼠眼窝深邃,看着眼前之人。虽说是通过各种利益捏合在一起,但以往做事通常都是事成后分功,但现在不同了,若是真能事成,皇帝死后的蛋糕太大,所有人都会上桌哄抢。深吸了一口气,子鼠沉声开口:“走不走在你,事先提醒你一句,到时天下大乱,能不能保住自身性命以及身上权势,各凭本事。”“自然。”寅虎声音言简意赅。话音落下,丑牛淡淡开口:“新帝的人选决定了吗?这一次可不能再胡来了,从外面随意找来一个皇帝,居然都给我们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这次的人选,要慎之又慎。”子鼠的声音忽然变得感慨:“是啊,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是如以往那般吧,找个年幼的皇帝,如此朝廷也稳当。”此话一出,王伯贞与身旁的酉鸡只觉得浑身冰冷!丑牛与子鼠一人一句,倒是说了一件惊天大秘密。如今光汉皇帝继位的背后,居然也有他们的身影。也难怪他们对皇帝毫无敬意,原来是他们亲自挑选的傀儡皇帝,只不过如今这“傀儡”有一些变动偏差,所以要清除掉这种变动。大逆不道,此事大逆不道。:()武神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