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绾出现在鸿胪寺的门口,让一众本在绕圈圈的官员全部停了下来。其中一位年纪最大的官员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太确信的问道:“这位可是芋恭人?”“正是。”林绾绾笑着答道。“原来这位就是芋恭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吧。本官是鸿胪寺卿王平得。芋恭人今日前来,实在是让本府蓬荜生辉啊!”王平得言语十分客气。林绾绾不敢怠慢,面前这位可是鸿胪寺的老大。由于鸿胪寺这个部门比较特殊,一般没有外国使臣到来,他们一般很少会上朝。平时在府内主要研究各国的奇闻异事。但是由于获得信息的途径比较单一,所以所能获得的知识十分片面,大多是来自大燕的一些外邦客商。虽然王平得是鸿胪寺卿,正三品的官员,但林绾绾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他这样的官场老油条自然懂得分寸。不过王平得在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周围的不少官员都忍住了没有笑出来。王平得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连忙向林绾绾解释起来:“芋恭人,不瞒你说,我的名字取的是有些奇怪。其实,要怪就怪我那不成器的爹,他终日不学无术,家中虽有余钱但经不住他会挥霍,后来家里头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便给他娶了一房妻子。结果我娘生我的时候,我爹居然喊了一句,这辈子没白活,居然平白得了个儿子。平得平得,我这名字就是这么来的。”王平得说完,官员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虽然王平得是大家的顶头上司,但如此宽松的氛围实属难得。这也能看出来,鸿胪寺各官员相处还是比较能融洽的。林绾绾淡淡一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反而夸起了王品得。“王大人能有今天这番成就,想必付出不少艰辛。能将自己的事情如同一个故事一样吐露出来,看得出王大人是个极为随和的官员。能和王大人同朝为官,是我林绾绾的荣幸。”王平得微微抬眼,眼眸中是些许惊讶。这根本就不像一个来自乡野的妇人,搞不好比他们这些老油条还要油滑一些。“好好好,芋恭人,里面请。”王平得十分客气的招呼着。鸿胪寺办公的地方还是比较大的,里面占地面积最大的便是一整墙的书籍。这些书籍不单单只是大燕文字,还有一些西洋文字。只是西洋文字的书籍都是崭新的,官员们对此好像无从下手。林绾绾跟着王平得往里面走的时候,看见靠窗的位置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摆了不少物品,旁边还标注了各种文字。林绾绾驻足停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刚才在窗户口,官员们围着的地方正是这张桌子吧。见林绾绾好奇,王平得摸了摸额头,有些尴尬的说道:“芋恭人,近日几个番邦派遣使者来到大燕,除了访问之外,还想探一探大燕的国情。我们大燕一直自诩天朝之国,有些番邦虽然嘴上臣服,但心里面可一点都不服气。你看看,这不又准备了一点儿新奇的玩意,想要在太极殿来考考我们这些官员。”“哦~原来如此。”林绾绾随意瞥了一眼桌上,都是一些比较寻常的东西:玻璃杯,葡萄酒,葡萄干,海苔,高丽参等等。其中高丽参已经被勾记了出来。大燕朝也有人参,只是生长在长白山上的高丽参更加粗壮。至于其他的物品,并没有大燕的文字标注,想必是没有猜出来具体什么。“哼!这些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你看看你看看,匈奴的使者拿来的是什么东西?这些黑乎乎的“鼻涕干”算怎么回事!怎么?是不是觉得他们匈奴人的鼻孔特别大,挖出来的鼻屎块头也想拿出来比个高低。”说话的人是鸿胪寺主簿六品程文同,程文同虽然是鸿胪寺的文官,但看长相和和军队的武官一般模样,线条粗犷,长长的络腮胡如同山羊一样。程文同指着葡萄干,说话的时候胡须不停的抖动。“鼻涕干?!”林绾绾不禁哑然。如今匈奴的葡萄干纯天然没有任何添加剂,所以外观并不是很好看。只是把葡萄干认作是鼻涕干,未免有些搞笑了。林绾绾轻轻捏起一粒葡萄干,旁边的程文同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么脏的东西怎么可以粘在手里,芋恭人果然是乡野之人,行事作风格外的粗俗。“如果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匈奴的葡萄干。只是葡萄刚刚成熟的时候,并不是这样的。那瓶子里有红色的液体,应该就是葡萄酒了。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林绾绾将葡萄干掰开放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有一股葡萄特有的清香。“芋恭人,你说这鼻涕干的真实名字叫葡萄干?怎么?匈奴人的鼻涕干还有其他的名字?还有,匈奴人的鼻涕干还可以做成葡萄酒?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王平得满脸震惊之色,也拿起葡萄干掰开,仔仔细细的闻了闻。现在保鲜的技术没有那么好,单单在外面闻起来葡萄干好像没有什么味道,不过葡萄干里还是带着一股清香。见两人都是这般动作,程文同嫌弃的用两根手指轻轻的夹起一块葡萄干,做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也掰开了葡萄干。果然,这葡萄干居然有香味。“哎呦,奶奶的,匈奴人的鼻涕带居然会有香味。下次我也攒一点试试看,说不定我的鼻涕干也有香味。哈哈哈!”鸿胪寺里一阵欢笑之声。原本还坐在位置上的官员根本就坐不住了,全部围了过来。芋恭人居然见多识广,连这么神奇的东西都知道。“还有这个呢?”程文同握着玻璃杯,仔细的把玩了起来。玻璃杯的手感极度光滑,比寻常的陶瓷杯还要光滑一些。“奶奶的,这杯子居然如此通透,手感比凌仙楼的娘们还要好。哈哈哈!老子:()敢卖我女儿,反手撕婆婆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