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刘柏琴的哭声渐渐停歇,看到龙清被自己哭湿了的胸膛,心中顿时有些愧疚,嗫嚅道:“抱歉!弄湿了你的衣服。”
“傻丫头,我都是你的,弄湿了件衣服算什么。”
龙清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对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贴心的话语更是让她心里温暖。
刘柏琴眼含忧伤地望着松翠竹绿的山峰,道:“这是松翠山!”
“松翠山?”
龙清听到这个山峰的名字,方才幡然醒悟,这里是当年雪漫和百里涧相遇的地方,也是雪漫的埋骨之地。这也能解释为何刘柏琴会如此潸然泪下,情绪失控,因为这里是她魂牵梦绕的地方,也是她心中一直的牵绊和对母亲的回忆。
龙清将马匹牵到路旁,水草肥美的地方拴住,然后整理了一下风尘仆仆的衣衫,牵起刘柏琴柔软的手,道:“那我们去祭拜一下伯母吧!”
“嗯!”刘柏琴感激地点头。
松翠山,本就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正值初春,万物复苏,草青柳绿,莺歌鹿鸣,到处一片勃勃生机。
两人携手上山,在山腰一处僻静通幽之处,一座孤坟安静的矗立在林深叶茂之处,孤坟上长满了杂草,墓碑都被杂草遮住,一看便是少有人来问津。
刘柏琴快步走上前,将墓碑旁边的杂草拔除,墓碑露出,碑上的字也显露了出来,他望着墓碑上雪漫两个字,眼眶还是控制不住,一下子就湿润了,扑通一声便跪在坟前,哭泣起来。
龙清的父母也是在他年幼的时候,突然离开了自己,他能深刻地体会到刘柏琴的悲伤,这种悲伤是流淌在血液里的,不会随着时间消失,而是会变得更加强烈。
龙清跪在刘柏琴的旁边,恭恭敬敬地磕三个响头,心中暗暗向自己未来的岳母保证,让她泉下有知,自己一定会全心全意爱护柏琴,照顾柏琴,日后有时间,自己一定带着柏琴时常来看她等等。
龙清见坟茔上荒草丛生,着实不忍心,便起身将坟茔上以及周围的荒草拔出,又将坟茔简单的修葺了一番,使它看上去不再那么瘦弱与孤单。
刘柏琴哭了一会,心绪慢慢地缓和了许多,看到被龙清修葺过的坟茔,心中甚是欣慰,毕竟自己的母亲躺在这里,她也希望母亲能够得到安息。
这时候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夜幕慢慢升起,倦鸟归林,虫鸣响起。
两人又拜祭了一番之后,便在夜色下缓缓向山下走去。
龙清从高姬英院长那里得知,刘柏琴自从离开颍州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这也是她第一次拜祭自己的母亲,不由得问道:“柏琴,你为何不将你母亲的遗骸带往招摇山,也方便时时祭拜呀。”
“埋骨于此是母亲的遗愿,我不能违背!”
原来是这样,看来雪漫当年对刘柏琴的父亲百里涧用情至深呀,要不然也不会选择在此长眠了。
想到这,龙清心中对百里涧的更是好奇,会是怎样一个人,才能让雪漫如此死心塌地。
由于颍州城城门已经关闭,无法进城,于是两人便只能寻了一户城外的农家投宿。
农家人朴实热情,见龙清和刘柏琴年纪轻轻又气度不凡,更是友善招待。
而此时,颍州城内,百里府上,一群身穿华贵之人正谈笑风生地探讨着他们谋划已久的计划。这群人大都是百里家族的人,而坐在主位上的人却有些让人意想不到,竟然是敦题寨的少主万俟无双!
万俟无双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偶然,而是此次谋划的主使者。这些年,敦题寨发展迅猛,暗地里收复了许多的实力,小门小派,名门望族依附者众多,而百里家族就是其中之一!
此次,他们以百里涧旧伤复发,生命垂危,思念自己漂泊在外的女儿,希望弥留自己再见一面为由,向擎苍院发出了消息。高姬英院长为防有诈,还让颍州城悬壶社的人查了一下,结果是情况属实。其实,这都是百里家族对外释放的假象,百里涧其实不是生病,而是中毒被软禁了。
上官晓在得知刘柏琴已经到了颍州城外的消息之后,更是乐得喜上眉梢,道:“万俟公子,晴川那丫头已经到了城外了。明日,您便可以如愿了!哈哈…”
晴川是刘柏琴曾经的名字,百里晴川!
说完,更是掩饰不住地大笑起来,只是这笑声里充满了嚣张与跋扈。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一起欢笑…
万俟无双心情不错,一向冰冷的脸旁,如今也挂着得意的笑容。
刘柏琴被誉为神州最美的女子,垂涎她美色者,比比皆是,万俟无双也不例外,但碍于两派之间的关系,万俟无双无法像周硕天那样明目张胆的去追求她,这也一直是万俟无双的苦恼。
前段时间,一个机缘巧合的机会,让万俟无双知晓了刘柏琴颍州百里家族庶女的身份,这便也让他萌生了如今的这个恶毒的计划。那就是直接向百里家族求亲,获得百里家族的同意,并将生米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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