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其他人都专注于猎杀秀,舌钉男才冒着冷汗地说:“这里不正常,我们真玩大了,乖觉点撑过去吧,不然你我能不能活着走出风俗街都是个问题。”
雷安娜抿唇闭嘴,下意识看向主位的粉红屋主人,对方的手和脚都长得有些畸形,宽大的帽檐遮挡脸,视线应该也遮挡住,但似乎每次都能精准地看过来。
他穿着西装、皮肤像死人,不知为何,雷安娜想起都市传说里的瘦长鬼影,总觉得这粉红屋主人的外形跟瘦长鬼影相似,只除了帽子。
这时的猎区被绣花针似的细雨笼罩,两道黑影发现天空有借夜色和雨幕遮挡的监控无人机,立刻顺着墙壁滑落巷子,抬头又见到闪烁红点的监控。
乌蓝一落地,立刻抓起水管一骨折的雨伞啪地撑开,遮住她和图腾的脸:“监控全开,有问题。”
图腾:“上空被监控,隐蔽的巷子深处也被监控,他们到底在干什么违法勾当?”
乌蓝走到巷口眺望街道的灯光和奔走的人们,目光落在不远处一群踩水玩的小孩:“就我所知,监控全开是为了满足顾客的要求。”
图腾:“什么?”
乌蓝:“别装了,你就是为了贩卖人口而来,难道没听过这里隔三差五闹出的命案?”
图腾:“你知道很多。”
乌蓝:“听过猎杀秀、畸形秀吗?”
“……”沉默片刻,图腾回答:“我的确为此而来,有人来报警,自称家里的姐姐母亲卖身风俗街,某天忽然打进大笔钱,人却消失不见。他们到底风俗街找人,被告知卖身给山顶的粉红屋,还被劝告接受亲人死亡的事实。”
“因为粉红屋的卖身不是普通的情色交易,而是‘肉猪’交易。”
“你知道?”
乌蓝耸肩:“为了采风,我去过暗网最深处,不小心掘进一个直播内网,血腥和情色算是最低等级的猎奇,还有各种各样的畸形秀、猎杀秀,后者算是最高等级的猎奇,只不过这场秀也分高中低三个等级。
低等级就是按看客要求虐杀一个出卖身体的人类,高等级则是捉捕、标记一个无辜人类将其视为目标猎物,利用各种各样的方式猎杀,类似于大逃杀。”
图腾:“所以你潜伏进来调查?”
“不。”乌蓝撩起脸颊边的发丝,优雅温柔地说:“我为追求极致的刺激而来。”
图腾蹙眉,流露不赞同的神色,乌蓝见状便笑:“别这样,人本来就是追求感官刺激的生物,无论是情色虐杀的粉红屋还是最近流行起来的灵异直播,都是为刺激顾客感官而服务。
我自觉我挺好的,至少不会充当刽子手,也不是个冷漠的看客,更不会助纣为虐。”
图腾:“那么,你是什么角色?”
乌蓝眨眼:“当然是羸弱的猎物。”
羸弱吗?图腾想起刚才在天台一刀劈断钢铁的乌蓝,忽然有些同情猎人。
乌蓝看向山顶笑说:“我潜伏一个月,天天在粉红屋工作人员面前刷存在感,想必有人希望我受到教训。”
图腾:“你怎么确定你会被选为猎物?”
“我漂亮啊。”乌蓝说:“垃圾最喜欢打碎漂亮的东西了。”
舞台中央,于文询问:“师姐以前是这种性格的吗?”
黄姜:“堂姐那个时候才18,刚成年,确实有那么点中二自恋。”
追求极致刺激什么的、人类是xxx动物,天上地下我的思想最特别……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人,理解就行,理解万岁。
“啐!□□养的狗东西!”
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年男人冲半山腰处一间风俗店怒骂,他是个白人、中年富商,在提供特殊服务的风俗店住了半个月,家产直接花去大半,因信用卡限制使用而被赶出来。
中年男人骂够了就朝山脚走去,忽然扶着路灯呕吐,没发现一路上灯光闪烁,灯丝发出滋滋声,下方阶梯出现一摊黑影。
他眯着眼眺望那摊黑影,大半天一动不动,以为是垃圾便不以为意地继续走。
哒、哒、哒……脚步声很清脆,街道很空,细雨朦胧,半山腰到山脚的阶梯很长,大概一百来阶就会出现约莫二十米的空地,然后再继续一百来个的阶梯,中年男人不知道已经走过多少节百个阶梯,就觉得今天的路格外漫长。
他扶住一个路灯歇息,瞥见阶梯下面的黑影忽然愣住,不对啊,刚才在上一节阶梯看见这黑影匍匐在阶梯下方,怎么他走到平台下面没发现黑影,这会儿阶梯下又有黑影?
难道这是某种光影效果?
人在阶梯上能看见,到阶梯下面就看不见了?
中年富商在心里给自己找安慰,然后脚步踉跄的下阶梯,走了约莫二十个阶梯又愣住,心想怎么这么安静?
他回头看山顶、又转头看山脚,灯火辉煌、五光十色,还是熟悉的风俗街,但感觉很安静,那么热烈的光色却是死寂般的安静,莫名地诡异。
哒、哒、哒……中年富商又停下来,不对啊,这脚步声不是他的,声音好像从阶梯下面传来,他不由自主追寻脚步声,视线落在阶梯下的黑影便再也无法移开,像磁石遇到相吸的磁场愣愣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