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衣眼底闪过一抹坚定的温柔:“意味着,我的刀锋,永远都不会对着你。”也许在小庸医看来,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杀手而言,这句话的分量,无异于把自己的性命交在她的手上。顾清黎闻言,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说起来,我这段时间也招了不少人的眼,有没有人到你的拂衣楼里去下单,要取我的性命?”“有啊。”顾清黎身体一僵:“还真有啊?你该不会接单了吧?”“接了。”顾清黎心中紧张,微微向后退了半步:“你什么时候要对我动手?”柳拂衣笑容多了一丝恶劣:“不着急,找个你全然没有防备的时候,我就下手,怕不怕?”顾清黎似真似假地开口:“我怕你个鬼!你拂衣楼的药还是我这边提供的呢,你若是敢对我动手,回头我就在药里放些毒,把你们通通撂倒!”“你要这样说的话,那我还真不敢对你动手了,这样吧,这个给你。”柳拂衣随手摸出一根碎骨钉,在掌心轻轻的抛了抛,而后放在了顾清黎的面前。“你给我根钉子做什么,而且你这钉子上还淬了毒吧?”“这是我的独门暗器。”顾清黎用手帕包了,拿在手里仔细打量:“模样还挺丑的。”柳拂衣神色纵容:“你别看它样子不怎么好看,可是江湖上还没人仔细的看过这碎骨钉呢!”“这是为何?”“因为碎骨钉一出,就没有活口了,人都死了,自然没有机会看仔细?”“我就听你吹吧,不过你给我这根钉子究竟有何用?”“以后行走江湖,你把这根钉子带在身上,就没有人敢动你。”顾清黎眼神一亮,抬眸望着柳拂衣:“包括拂衣楼?”“自然。”“也就是说有这根钉子在,即便是拂衣楼接了我的单子,也不会再杀我了?”“不仅不会,拂衣楼还会保证你的安全,不会让其他任何的江湖势力动你分毫。”碎骨钉,是他的暗器,也是命令整个拂衣楼的信物。顾清黎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以后试试就知道了。”“说的也是,好了,你不许再说那么多废话了,赶紧写药方。”“遵命。”柳拂衣开始专心的默写蛊虫种类及禁一忌,顾清黎则坐在一旁仔细的研究。蛊虫的运用同样也要符合医道,她本身便精通医术,只不过以前对蛊术没有丝毫的概念,所以很多地方想不通,如今看到了柳拂衣的记载,顿时恍然大悟,同样拿了纸笔过来,记录下自己的研究和心得。不知不觉,两个时辰已经过去,外面的天色全然黑透,直到半夏进来点燃烛火,才蓦然将顾清黎惊醒。顾清黎恍惚抬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看东西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脖颈和肩膀又僵又疼。“掌柜,您晚饭还没吃呢,我去给您做点吧。”“不用,时辰不早了,我得……”顾清黎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柳拂衣也在,连忙止住了话语,“倒霉蛋,今天辛苦你了。”柳拂衣抬手,懒羊羊的打了个哈欠:“的确是辛苦,所以你准备如何报答我?”“你难道听不出来,我刚才说的只是客套话?”顾清黎打量着柳拂衣。也许是因为之前见面时的印象太过根深蒂固了,即便知道他是拂衣楼最顶尖的杀手,也生不出丝毫的敬畏,更何况她也要试试,那碎骨钉是不是真的能够保她安全无忧。柳拂衣目光哀怨的看过来:“别人都说杀手无情,如今我瞧着,你这个小庸医才最是无情无义。”“这不是让你提前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江湖险恶,我游刃有余,而你这个小庸医险恶,我怕是就要栽你手里了。”顾清黎忍不住唇角一抽。这倒霉蛋长的一副妖孽非凡的模样,怎么说起话来却这样土里土气的?这让她不由得想起了现代时流传在网络上的段子。“昨天我去吹风了?”柳拂衣有些奇怪,昨天这小庸医也没出来:“你昨天吹的什么风?”顾清黎强忍笑意,认真的说道:“想你想得要发疯!”柳拂衣蓦然的睁大凤眸:“你……”小庸医表白的如此突然吗?话本子里说,送定情信物的举动,最是能够感动女子,难不成小庸医被自己送给她碎骨钉的行为俘获了?想到这里,柳拂衣便忍不住心情激动,却不想顾清黎接着开口。“昨天我还去看田了?”柳拂衣强行克制着情绪:“看……看的什么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