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阿彪灰头土脸地回到事务所,一进门儿,车钥匙往鞋柜上一扔,拧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穿过门廊和玄关,看到客厅里正在打牌的陈星和乱堂政等人,阿彪黑着脸问道;“少主呢?”“楼上睡午觉呢。”陈星吹了吹脸上贴的纸条儿,显然是输了不少;“少主最近太累了,别去打扰他。”乱堂政抬头一撇,察觉到阿彪的表情不太对劲儿,放下扑克牌问道;“咋了?”“文太死了。”·牌桌瞬间安静下来,桌上的筹码和纸牌失去了关注,没人再关心这把谁输谁赢了;“你说啥玩意儿?”阿彪心烦意燥地用手指敲着护墙板说道;“文太,他死了,用本地方言说,就是‘死んだ’,要我再说一遍么。”众人面面相觑,都感觉难以置信:“怎么会,才送进戒d所两天。”“是戒断药物过敏么?”“是自我了断的。”“怎么可能!戒d所的监护病房都是特殊定制的,找不到任何尖锐物体,一圈软包的墙壁防止病人撞墙,天花板也绝对没有挂绳的位置。”“对于一心寻死的人来说,办法总比困难多。”阿彪苦笑着说道:“文太把衣服裤子拧成了一股绳,把病床竖起来斜靠在墙上,一头绑在床架,一头套在自己脖子上,等到工作人员发现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憋紫了,舌头吐出来,早就断了气儿……”·“什么?!”阿旭怒道;“戒d所的人是特么干啥吃的!不是应当24小时查看监控的么!”“事发时候,监控室值班那保安正在玩儿任天堂gba游戏掌机。”“这是玩忽职守!失职!”陈星拍着桌子大骂:“老子非得把混蛋……”“别傻了,阿星,就算你把那小保安宰了,又能怎样,少主他哥又不会活过来。”“巢特么d!”陈星用力锤了下桌子,怒道:“文太这废物!都好吃好喝给他养起来了,还要怎样!外面多少人没饭吃呢,好好活着不好吗!真是个蠢货!”“死都死了,就别再骂他了。”说着,阿彪掏出一张照片拍在桌上。“这啥玩意儿?”“文太的遗言。”·众人一齐看向照片,拍摄的是一件蓝白条的病号服,衣服背部用红色颜料写着歪七扭八的小字,那显然是文太用自己的血写下来的,阿凛读道;「护士给的戒断药物没用,d瘾越来越折磨人,再也无法忍受了……彻也弟弟,请原谅你那懦弱的哥哥,很抱歉,我又让你失望了……还有山王会的诸位,我对不起大家……如果真的存在地狱,我一定会去那里报到的……——十恶不赦的罪人,山上文太」看完照片,众人都是唉声叹气,陈红难受得伤心落泪。·“够热闹,都在啊。”楼梯方向传来山上彻也的声音,他刚刚睡醒,揉着眼睛,看向一楼客厅凌乱的牌桌;“好啊,玩儿牌也不叫上我~”阿星手快,把那照片藏进了裤兜儿里。彻也走下楼梯,喝水的时候侧目观察,发现气氛不大对劲儿;“怎么不打牌了?”众人互相挤眉弄眼,好消息抢着说,坏消息谁也不愿张嘴,斋藤凛凛花使了个眼色,大家一起暗中使劲儿,把陈星推到了最前面。面对彻也的目光,陈星再也隐瞒不住,把那照片拿出来,一五一十说了。山上彻也的反应出乎大家的意料,这个年轻人很平静地倾听兄长的死讯,一直在点头,偶尔提出些问题,他坐下来,双手拄着脑袋思考,突然起身,对着阿彪耳语些什么。:()希望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