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做得这么熟练,肯定吻过。他狐疑的说:“什么没有,反正我觉得很熟悉,你之前肯定也常常找借口这样亲我。”他嘀嘀咕咕的说,“不是你还能是谁,你说没有就没有吗,反正我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随便你怎么说。”一副打心眼里觉得白衡在撒谎的姿态。
不是我还能是谁,白衡在心中冷笑,那就太多了。
他不去想那些可能会令自己心碎的细节,不和失忆的笨蛋计较。
张宇带来的消息尽管糟糕,但也比白衡设想中最糟糕的情况好。
沈晏清其实被白衡吻得很害羞,他不想在白衡面前露怯,才装出一副非常无所谓的样子。
他没心情想什么寿春城、什么嗜髓虫了,裹着被子假装生气地躺回床上背对着白衡。
奔波劳碌了一整日,沈晏清身上的伤还没有好透。
他几乎要沉沉睡去时,忽然听见白衡说:“张宇说的不是嗜髓虫。”
无定山——
也就是困住白衡一百年的那座海岛,无声地。岛上有一座高塔,这座塔被一把无法解开的锁牢牢地锁着,白衡没有进去过。他出于好奇,无数次地在塔外徘徊过。那座塔下,有近千万座的无面玉傀。
他从无声地出来,重海城的人告诉他,这些无面玉傀都是嗜髓虫宿主死后石化的样子。
嗜髓虫一生只感染寄宿一个宿主,它会死在它的宿主体内。
张宇形容的不是嗜髓虫,他们认错了。
混乱海域是无序的地界,存在再怎么诡谲恐怖的生物的都正常,他们为什么会误认?张宇一定隐瞒了一部分信息没有告诉他们。
沈晏清打着哈欠:“那他说的是什么?”困意上来后,他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这会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在好心的附和白衡,免得他男人一个人自言自语太寂寞。
“不知道。”白衡好奇问题的答案,但他更想带着沈晏清远走高飞。
太墟天宫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会来。
沈晏清会被认出来吗,他会跟着他们走吗,白衡幻想这个场景,下意识地摩挲自己的手掌,他想象自己握着剑,右手微不可察地轻轻颤动着,精神低迷又亢奋,似乎随时都做好了进攻的准备。
狭小的房间内,沈晏清的呼吸逐渐趋于绵长平稳,他在做梦了。
当他翻身时的手无意识地触到白衡的膝盖上,白衡惊醒似的从狂杀乱砍的血腥幻想中回过神,给了自己狠狠地一记耳光。他不敢信这是自己。
嗜杀狂妄的人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