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才躺下没多久,凌霄怎么就回来了?
凌霄道:“看过,回来了。”
“哦。”沈晏清想着自己要不要坐起来,但现在趴着让他觉得舒服,就不想再白费这个劲了,他懒洋洋的问:“我睡了很久吗?”
凌霄道:“应该不是很久。”
沈晏清还是觉得他的背上很痒:“医师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换我背上的纱布?我觉得很痒,又有点疼,是不是要洗一洗伤口?”
“结了血痂是会痒一些的。”凌霄笑了:“死了一个张久夏,现在酒楼里总共才我们四人,哪来的医师。你的伤口我早上才包好,包之前已经用清水给你洗过,你不用太担心。”
也对,一个争强好斗的剑修,他受过的伤必定是数不胜数的。
在这方面凌霄应该对处理伤口很有经验了。
沈晏清随口问:“对了,周雨欣她怎么样了?”
“她——”
两个时辰前的画面一闪而过,叶田田下了狠心,用被火烫过的匕首剜去了周雨欣背上长满脓肿水泡的皮肉。
沾了血的热毛巾浸在铜盆中,再将温热的血水倾倒在酒楼外的雪土上。
凌霄顿了顿:“没事,昨夜里不知道被什么虫子蛰了,她的身上长了疹子,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
沈晏清对周雨欣的印象还不错,记得她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要是能活着走出这个幻境,对所有人都是皆大欢喜的好事。
他的背部隐隐作痛,又悄然似从背脊升起一种隐秘的瘙痒——
不是绒毛扫过般的细痒,而是一种实实在在、从骨子里的刺痒。
沈晏清想让自己想些别的集中下注意力,别再无用的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伤口上了。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这个棘手的幻境。
回忆起刚醒来那会儿凌霄和他说过的事情,沈晏清稍稍有了些头绪。
用最简单的办法去想。
只要不管镇上的那些镇民与怪异的李府,还有那道莫名其妙的传承,若是从张久夏等人口中的结果倒推,这个结果是破解这个幻境所能得到的最大好处,就是抓住在幻境中生活的寒妖,用他的心头血能开启一个尘封千年的秘境。
如此推论,就意味着这个幻境存在的意义是让人抓住这头寒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