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开始……只是,成为一个合格人器的开始……尸山血海,他们见惯了。他们不是人,只是人形的兵器,是用最残酷的手段锻造出来的利器,是以称为人器。”
“但是人器对青门是绝对忠诚的。我还听闻,他们门里有药物可以控制人器,但是这倒不确定。只不过他们从小的受到的教育,便是忠诚为先,所有其他的无论是生命还是情感道德,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所以有没有药物倒也不打紧。是以,青门不准许门中的人器跟人有什么情感上的纠葛,才会印下朱痕。”说到这里,无极战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朱痕只能检测子后面的贞洁,即使是人器,似乎前面如何……青门都是不管的,这也是比较奇怪的疑点之一。”
我只觉得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第一次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沉吟了良久,我才嗓音低沉地道:“除了这些,关于青门你可还知道别的?”
“没什么了。”无极战西微微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北哥哥,为什么你会提起印朱痕……莫非你……”
“没什么。”我不置可否地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一声。”
“嗯?”他倒也没有追问。
“年祭过后,赫连皇子可能去北三郡游历一段时间,望皇上到时候能准他出京。”我简洁平淡地开口。
无极战西抬起头,脸色一下子有些发白:“什么?”
“不用么吃惊吧。”我冷冷淡淡地笑了笑,站起身,一副准备告辞的样子。
“赫连沉玉是质子,是你当年亲手擒下来的夜寒将军,北哥哥,你疯了么?”无极战西的语声都有些发抖了,眉心那点红痣殷红如血。
“皇上,青门的事,你瞒了我一点。”我轻描淡写地说:“历代皇帝,,如果没有控制青门的办法,就不会让他存于世间,否则如此逆天的门派,只会是忌讳。皇上刻意说连自己的命都无法控制,实则是太过生硬了。先前我便想,皇上手里,总不该是一点暗牌都没有的,如今看来,青门……便该是皇上的暗牌了。”
“皇上放心,我镇北王这点身家,还不至于跟青门叫板,不过如你所说,青门应当不会主动去斩杀规规矩矩的亲王,所以皇上……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也大可不必再做这些姿态骗我。赫连皇子的事,不过是再小不过的末节,皇上就当帮了我个忙,准了吧。”
说完之后,我便再也没有多看一眼他惊愕的神情,便转身退出了内殿。
一迈出诺大内殿,我心里登时便有些乱了起来。
无极战西,他远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
如今,我最忧心的便是墨少殇的事情。
倘若有朝一日,他知晓我对墨少殇的感情,随即便让青门对墨少殇不利……
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护住这只小兔。
青门不会伤我,对个手下的人器却绝对不会饶恕。
目前唯一希望的,便是无极战西还不知道墨少殇和我的关系。
这燕云京是非之地,还是要尽快离开,越早越好。
缓缓吐了口气,在迈进喜宁宫外殿之前,脸上再次恢复若无其事的平静。
一进去竟然便立刻看到了赫连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