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在黑夜中显得那般刺眼。我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函谷关狂奔而去,将自己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可还没等我靠近函谷关,白雾中竟一股突如其来的微风吹散,一分为二。左边幽魂顿现,无数身着盔甲手拿武器的战魂陡然出现,顿时让我有着无比浓郁的压抑感。而右边却是青草漫漫,一只体型不甚庞大的青牛轻踢牛蹄,低头吃草。一边与一边强烈的反差感几乎让我叹为观止。环顾四周,想要寻找其他三代弟子的时候,却发现在整个函谷关似乎就剩下了我一个人。我不禁抬步朝着幽魂靠近,刚刚挪动了没几步,刺眼夺目的芒光瞬间绽放,黑暗的夜空陡然变得清明,甚至还能看到一弯彩虹横架于函谷关上空。“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就在我放下遮挡眼睛的右手时,一道和善而慈祥的声音随之响起。函谷关上,一名身着黑色粗布麻衣背手而立,花白的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摇曳。青牛好似听到了他的声音,吃草的脑袋微微昂起,发出一道冗长的鸣叫声。放眼望去,原本存在的幽魂依旧存在,只不过没有之前那般阴森,破旧的盔甲在此刻也焕然一新,目光坚毅,原地徘徊着。我看着站在函谷关上的老者,直接走了过去。“小友,为何在这函谷关呢……”就当我踏上函谷关的瞬间,他背对着我,却直接开口问道。身上洋溢着那种仙风道骨的感觉无比真实,甚至我觉得他就是那种电视剧里高高在上的仙人,却又比他们亲民一些。“您可听说过关中幽魂?”我感受着他身体无意识散发出那种压迫感,直接说道。闻言,他缓缓转身看着我说道:“关中幽魂?”不等我开口,他继续说道:“你说的是他们?”我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战魂,轻轻点了点头。老者没有说话,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示意让我站在他身边。略作犹豫,我直接走了过去。当然,我并没有感受到他的恶意,再者光从下面的青牛已然能够猜测出他的身份,应该就是当年西出函谷消失的李耳。李耳伸手指着那无数成列却漫无目的兜兜转转的战魂,轻声道:“驰骋沙场,马革裹尸是他们当年的夙愿,如今他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固守疆土,仅此而已。”“幽魂,何为幽,何为魂;他们只不过是执念而化作的肉体凡胎。”我从他这短短几句话听出与众不同的豁达,同样也听出他对这些幽魂存在的客观因素。“您觉得他们的存在没有违背常理?”我反问道。他目光回转,看着我道:“你觉得呢?”面对他的反问,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似乎看出我心中的窘迫,轻轻摇头间,挥手将便眼前的一切顿然改变。厮杀声、马蹄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映入我眼帘的除了杀戮便是鲜血,这令人疯狂的战场无疑彰显这些幽魂当年所做的那些热血之事。所谓军人,马革裹尸是他们的崇高信仰,即便他们战死百年、千年,心里的那抹执念却让他们在这函谷关硬生生存在了这么久。“这就是他们的世界,所以你还认为他们应该被抹杀吗?”李耳微微侧身,伸手指着眼前这血腥杀戮的场景,声音不自觉严肃了几分。我哑口无言,身体因眼前血腥与杀戮而轻轻颤抖着。而在此刻,我心里似乎也明白了这所谓关中幽魂存在的意义。我后退了几步,面对这样的场景微微弯腰,转而看向李耳,对他说道:“世间万物,应当有它存在的意义,当然,他们也有他们存在的意义,至少他们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李耳看着我,目光变得柔和。“世间万物,万物成灵,它们都有着自己的成长规律,包括人也是一样。”话音落下,我不解的看着他。他脸上露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手掌轻挥,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不见,包括那头青牛,也包括他自己。只是,当我反应过来四处寻找的时候,耳边却是传来李耳的声音:“你我有缘,便给你一场造化吧,天运人!”“造化?”我喃喃自语,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顾不得其他人奔来的嘈杂声,闭上眼,沉神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只见丹田内金丹竟变得出奇的圆润,就连经脉中的道气都比之前纯净,那殷实的感觉几乎让我忍不住喊出声来。见状,我缓缓睁开了眼睛。许志、周景天等人纷纷将目光看向我,眼底的那抹急切显而易见。“顾……顾师叔,你刚刚都经历了什么?”周景天显然有些叫不出口,但好奇害死猫,想要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他必然要摆出他的态度。我看着周围人那好奇的目光,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见到李耳了。”说完,我便直接离开了函谷关,根本不给他们继续询问的机会。连我自己都没想到,关中幽魂竟然会送给我一场造化。只是,李耳那咬字很重的天运人到底代表着什么?说我的气运通天?还是另有隐情?我揣着一肚子疑惑,连夜踏上了归程。只是当我踏着晨晖抵达龙虎山的时候,初念并没有在那处小院里。我站在院子里,略作沉思,掉头朝着叶法善所居住的小院走去。刚进小院,只见初念坐在院中石桌前,脸色略显严肃,而叶法善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战战兢兢。“初念!”我看着初念,轻轻喊了一声。两人目光齐刷刷看着我,脸上表情各一,初念更是脸上露出一抹欣喜:“老公!”“北官?”叶法善声音中却是有些狐疑。“你怎么回来了?关中幽魂解决了吗?”初念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我点了点头,目光看向两人,对初念说道:“我见到李耳了!”:()我的媳妇是阴山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