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见楚辞依旧毫无所动,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佯装出很有气势的模样,继续言道:“您此刻后悔尚还来得及,只要您应允帮助我们母子,我便可以权当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我拒绝,苏夫人请回吧!”楚辞面无表情地说道。
此刻楚辞心中已有了明确判断:恐怕言雅琴早已在苏家影响下被彻底驯服,而她自己却毫无察觉。
正常的母亲面对可能治愈自己儿子的人时,多少会犹豫并考虑是否合作,毕竟关乎孩子未来和希望。
然而言雅琴却从一开始就毫无诚意,所使手段也仅局限在后宅那些不上台面的小伎俩上,着实可悲又可笑。
言雅琴却曲解了楚辞之意。
顷刻间便怒目圆睁,其面色亦是变得极为难看,她着实已难以记起究竟有多长时间未曾遭逢过如此这般的侮辱了。
自从嫁入苏家之后,在明面上,向来皆是他人对她恭敬有加,又何曾有人胆敢如此公然地拒绝她、丝毫不给她留颜面。“楚山长,你别后悔!”
楚辞无奈地轻轻摇头,缓声道:“苏夫人,在您做出决定之前,我奉劝您还是与苏公子商议一番为好,否则极易损伤那母子之间的情分。”
言雅琴闻言身形微顿,她没料到自己刚威胁楚辞,他后脚就还了回来。她愤怒至极,身体微颤,双手握拳,但理智克制着冲动,努力维持着体面。
“多谢,楚山长提醒。”她艰难挤出这几个字,满是不甘与愤怒。
说完,她再也撑不住,颤抖加剧,脚步虚浮,踉跄着缓缓离开,背影狼狈又满含无奈与愤恨。
故而亦不知在她离去之后,那隐匿于屏风之后那较为隐蔽角落处的元娘、范家三姐妹、玲珑,以及在侧厅隔壁房间内的云觞道长和华神医,皆纷纷走了出来。
“东家,我们好像算错了,言雅琴恐怕对咱们的计划毫无帮助啊。”元娘一出来便紧紧皱着眉头,满脸忧虑地说道。
范千希也紧接着说道:“是啊,元娘说得对,我们之前对她的判断有误,本以为可以借助她来推进计划,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这位苏夫人的脑子莫不是有何不妥吧,身处苏家那般的人家,她对自己的丈夫竟那般深信不疑?这着实完全不似一个常人应有的反应啊。”
相较于元娘与范千希,千雪更为敏锐,她更为留意到了言雅琴的异常之处。
楚辞微微蹙起眉头,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言雅琴已然全然被苏家的观念所侵染与同化,但是,她自身似乎毫无所觉。”
而在听到楚辞这样的猜测之后,云觞道长先是缓缓地抬起手来,轻柔地抚着下巴,眼眸中渐渐地流露出思索之态。
稍作片刻,他便提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揣测:“或许,苏家之事并非单单只是苏家行事方面的问题,说不定苏家的风水亦存在着某些蹊跷之处呢?”
此角度乃众人皆未曾料到的,遂齐声问道:“云觞道长可看出了何种端倪?”
云觞道长闻言,轻轻摇头道:“尚不能确定。”
这话甫一出口,顿时嘘声四起。
云觞道长对此倒是毫不在意,继续说道:“但是,你们难道不觉得我们所见到的苏夫人与言教谕口中所说的那位姐姐,存有极大的差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