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爱一个人,当她不再年轻貌美,当他一无所有,还是不会改变,即便她或者他已经和别的人结婚了。
社会还是需要规则的,如果所有的道德理念都得到尊重,那么本质上社会就无法维持了,个人的喜好每个人有权有,但是如果人们不遵守规则,像法国莱斯特兰奇族长那样抢走有夫之妇,婚姻和家庭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自然界很多动物也没有这种组织观念,为了得到配偶,雄性动物会彼此竞争,最后胜者获得交配权。
这甚至都不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因为这也是一种规则。
杀人在绝对主义者眼里是不对的,任何情况下都不可以杀人,但有些情况下可以,比如为了复仇,又或者是杀死某个人,阻止他制造更大破坏。像莉塔·莱斯特兰奇试图格林德沃毁灭巴黎,虽然她失败了,尼克勒梅出手阻止了那不洁的“恶魔之火”。
这么做并不符合功利主义,因为他们的计算不是基于“生命”,而是痛苦和快乐。
有很多人活得生不如死,结束对他们来说是一种解脱。
她不知道怎么,想起了冥想盆里看到的丽塔·莱斯特兰奇的脸,那不是慷慨就义的表情。
痛苦太多了,超过了她的承受能力,于是她选择了一种有意义的死法?
波莫纳不理解莉塔,她们从未相识,莉塔死时她还没有出生呢。
婚姻对普通人来说,是和快乐、幸福息息相关的,莱斯特兰奇的第二任妻子只是和他结婚,成为两个家族的纽带。庞培的妻子朱莉亚,她因为难产不幸去世,对凯撒、庞培和克拉苏三人同盟的稳定形成致命打击。
不论她在这场婚姻中幸与不幸、爱与不爱,都没有阻止内战发生重要。
格林德沃不像汤姆里德尔,他没有陷害海格,承担一个麻瓜种死亡的罪责,汤姆平时就表现得挺好的,谁会怀疑他那样的优等生。
她不知道真凶是谁,但汤姆确实引导人们相信凶手八眼蜘蛛,虽然八眼蜘蛛的毒液致命,可是桃金娘不是毒死的。
魔法部想要维持的是“和平”,只要找到了一个凶手承担责任,是不是真凶都无所谓。
“如果海格将斯帕克放在了他的菜园里。”波莫纳躺在床上说“魔法部的人会不会伤害它?”
“这是你真实想问的?”西弗勒斯问。
她实际上想问的是西弗勒斯是如何说服海格的,海格可不会让斯帕克置身危险中。他把它藏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斯帕克觉得又饿又热离开了藏身处,没人会发现它。
“那头动物迄今为止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危险’是魔法部自说自话,不能因为有人说‘存在’,某物就必须得真的存在。”西弗勒斯说。
“我好像在哪儿看到过。”波莫纳回忆着。
“康德。”西弗勒斯冷冷地说。
“哦,我想起来了。”她随口说,然后试图想起那让人头疼的推导过程。
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西弗勒斯从那扇敞开的门走了进来,来到了她的床边,挨着她的腿坐下。
“我们可以走新发现物种的流程,这样他们就不可以随意处决它了。”西弗勒斯轻声说,像是进谗言的奸臣。
“你真的想救斯帕克?”波莫纳也轻声说,听起来像是梦呓。
“不。”他用带着魔药气味的手触碰着她的脸颊“我不想你不高兴。”
她分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可能是他手上的魔药起了作用,让她无法思考了。
“你的第一原则是什么?”波莫纳问。
“什么第一原则?”他盯着她的嘴唇说。
“先知不可以撒谎。”从她嘴里吹出的气带来了一种酥麻感,就像有人在用手指抚过她的嘴唇“但是为了更大的利益,他违背了这个原则。”
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你觉得他们说的‘更大的利益’是什么?”波莫纳问“我猜和功利主义没关系。”
“为了更多人能幸福地活下去,即便牺牲一个无辜的人。”西弗勒斯说。
“也许邓布利多是,你觉得格林德沃也是那样的人?”波莫纳问。
在他思索的时候,波莫纳抓着他的手,借着他的胳膊直起了上半身,如同藤蔓一样攀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