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天一炁,便是道家内丹法的炼丹之基,亦是道经所言的“道生一”的“一”,亦是阴阳二气相冲的和气。
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也!
“果然要在阴阳协调状态下,才能真正领会这一行道经文字的妙谛,从而助我成功修炼出金光咒的根本——‘先天一炁’出来。”有了这“先天一炁”,他不但可以凭此附着外物,使其产生意想不到的变化,还可以凭此修炼雷法,譬如金光咒入门的神通“掌心雷”,其对付神魂的效果,比武道气血爆对神魂的克制效果要强许多。
尤其擅长破除法器、符箓之类的事物。
道家法术,到了高深处,一法破万法,便是说的“雷法”。
“光从这一行字的境界,便可以知晓,方阁老的神魂修炼,已经到达负阴抱阳的境界,阴阳并济,天人化生,绝对能反馈肉身。他衰老的模样,不过是一种装饰,像是我们普通人穿一件破烂衣服一般。”
“可惜,人的肉身和神魂皆不能如天地一般长久。方阁老年过八十,到底能活多久,谁也不知道。”
徐青想起被青铜镜评价只有三年多的寿命,顿时冲淡了修成先天一炁的喜悦。
从始至终,青铜镜的评价都没出错过,寿命一栏,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过这个寿命,始终给他一种宿命末劫的感觉。
他活不了很久,并非身体或者神魂出了问题,而是源于原身的宿命末劫。
“我现在身份不足以行使太多圣德教化的活动,还是要等乡试过后,起码有个举人身份,讲学才更有效果。”
如果是南直隶的解元,论逼格已经堪比一般二甲进士了。
尤其是南直隶的士林中,若是解元,互相介绍时,哪怕已经是二甲进士,也往往称呼解元。
这是独属于南直隶士大夫的一种殊荣。
毕竟南直隶乡试的难度,号称天下第一。大虞朝两百年以来,还没听说过,南直隶的解元会试名次落到三甲的事生。
“听严山说,这次各大书院,都派了精英弟子来参加本次恩科乡试,想要力拔头筹。这一科乡试的难度,比往年还要大。凭我的水平要中举容易,想要考中解元,光凭那篇易经心得,怕是还不够十拿九稳。”
“可惜老吴七月就要从巡按御史离任了,不知道新来的巡按御史是谁。巡按御史乃是南直隶文官体系第四巨头,话语权自然不轻。虽然影响不到主考官,但同考官往往是本地的官员,自然要看巡按御史的脸色。”
虽然乡试的文章会由专人重新誊写,看不出笔迹,不过文风这些东西,一眼都可以看出来的。再严密的制度,玩了两百年,哪怕不断打补丁,只要是人来执行,总有办法。
只是这个办法的门槛很高,寻常人用不上。
所以乡试大体上还是很公平的。
徐青不担心自身水平的问题,但是要防止有人坏他事。他自然需要提前未雨绸缪,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而且乡试是有排名的,要是有人故意恶心他,将他这个小三元排到中后段,也足够恶心了。
虽然这种可能性不大。
哎,却也不小。
他得罪了魏国公府,即使魏国公退让一步,也把徐青弄到了风尖浪口,加上那篇改稻为桑的奏章,稍微打听便知是谁的手笔。
徐青现在看似在江宁府十分威风,实则在整个南直隶,属于地方势力的一朵奇葩,他大约是被本土派敌视孤立了。
甚至可以把“大约”去掉。
走到这一步,他也没得选。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哪怕借势,也是身不由己。
他能呼风唤雨,那也是因为上面有人需要他呼风唤雨。不是他有这个神通。
“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里种金莲。”
道家的理念里,个人的命运是可以通过自我的修行和努力来改变的。
徐青当然不会甘心情愿做一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紫微星的命,是不认命!
还好,徐青平时叮嘱过,自己修炼时,有什么异象,不要大惊小怪,所以刚才长啸,也没有人来询问,何况秋香等婢女正守在外面。
至于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