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女人有个消遣是好事,否则一天到晚,在家里也是不安生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做无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过日子,总是想着干什么要有意义,那也忒没意思。
徐青是没法,不然他也想放松放松。
…
…
书房里,徐青和法月会面。
法月合十道:“徐三元,大清早过来冒昧打扰,还请海涵则个。”
徐青:“大师,不必跟我客气,你也别徐三元什么的,叫我公明吧。”
大家都这么叫,徐青也不差这一个,而且世人交友,叫字是亲近的表现。
何况没法月指点,他也搞不清楚观想图的作用。
法月:“那小僧就不和公明贤兄客套了,这次是为上次你说的事而来。还请公明细下指点一二,小僧代本寺上下,感激不尽。”
徐青微笑:“其实还是从香火钱入手,大师只需要如此这般……”
他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金光寺收的香火钱,以后香客若是家里出了事,可以凭借信物,来金光寺原封不动地将香火钱拿回去,若是将来渡过难关,又将钱补上便是,若是渡不过去,这钱金光寺也不会追回。
法月听着有些迷糊,香火钱还能退?
那他们收香火是为了做什么?
徐青耐心解释:“总不可能人人都来退,而且如此一来,寺内也有了一大笔钱,可以用来做其他生意,即使什么都不做,拿去放利,也是平白赚的。毕竟贵寺的香火钱本来就日渐微薄。”
法月:“可是他们凭什么相信本寺会退香火钱,而且会有更多人来上香吗?”
徐青:“我会以复社的名义,为贵寺担保,今后要是贵寺不退,我们复社都是读书人,为了名声,也不可能不管的。而且贵寺的香火钱,也有一部分要用在我们复社的一个专项活动上。”
“什么专项活动?”
“我们复社打算提升本县读书人的八股时文水平,无偿帮助那些出身寒门的读书人。他们捐献香火,也是为了本县科举事业做贡献。”
徐青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只要他们往后见到,经过复社补助的学子,更容易考中生员,自然就会对此事愈积极。”
法月渐渐明白了,这是徐青用自己的名望做担保,拿金光寺当敛财的工具。
这样一来,徐青的名望直接就可以变现了。
而且徐青真能玩得转。
先别说,徐青本身的八股时文水平在本县也是屈一指的,而且徐青背后还有何知府、周提学,等于童生试最重要的两个渠道,府试、院试,徐青都有关系。
若是徐青再搞定新任知县,可以说未来数年,徐青直接能一条龙服务。
“徐三元肯定不能让所有的复社资助的学子都考中秀才,但他要谁考不中,那可就简单了。”
到时候拿本地的黄册一看,谁家没送礼……没送香火钱,一目了然。
不送香火钱,那就是不想和复社结好,不想和徐三元做朋友。
你都不是我兄弟,我凭啥照顾你?
这也是徐青无形间来判定本府中下层阶级对他江宁及时雨态度的方式。
而且弄清楚这些,徐青也知道谁可以拉拢合作,跟他一起做大做强。
关键是还不用徐青自己出面,将金光寺推在台前。
金光寺当然也是平白得了这么大一桩好处,想不跟徐青绑死都难。
法月分析之后,现一旦这桩事做成,金光寺也不用担心钱财的事了,但如果和徐青翻脸,金光寺立时就会少一大笔进项。
这和之前依靠何知府的面子招揽香火没有本质区别。
好吧,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