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太大了,根本没法生出比较的心思。
徐青这种人注定要在历史中熠熠生辉,宛如星辰一般长久光。
丹溪翁想着,说不定未来,他也会如“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那样,在史料中,留下自己的一笔。
这里的师不是拜师,而是请教学习的意思。
真当老师,他也没这么大的脸。
徐青松开少女的柔荑,对丹溪翁笑道:“丹溪先生,多亏了伱指点的医理,我才能这么快领悟化劲练脏的关键。”
“没我,你也迟早领悟。用不着谢。要不我拜你为师,你告诉我练脏的秘密?”丹溪翁一脸求知欲。
徐青微微一笑:“用不着,丹溪先生想听,我跟你说就是了。”
他没有敝帚自珍的意思。
正好借着这机会,看看他的领悟,还有什么遗漏没有。
修炼之道,本就是要博采众家之所长。
玄天观想法是干系太大,徐青才有所保留。
青铜镜更是如此。
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心里有个界限存在。
他和冯芜、丹溪翁进了屋内,徐青说起自己练脏的感受,以及对修炼的认知看法。
丹溪翁抚须道:“你说这些道理,其实是老生常谈的事,为何武道和道法会在灵肉这一步生分歧,正是前人现鱼和熊掌兼得太难,做出的取舍。
真正的大智慧者,能够化解这个难题,自然不用拘泥于前贤的体系框架,但世上大部分人,没有这种大智慧化解,所以走前人定下的体系,反而有利于自身的修行。”
他继续侃侃而谈。
到底是名医,徐青说出练脏的过程和感受之后,丹溪翁立刻能理解明白,并生出恍然大悟的感觉。
“原来这些医理,有的是前人练脏之后,悟出的道理。我以前没练脏,所以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这个医理,原来是错的。因为这位前辈,没有练脏,所以自己臆想出了这条理论,虽然有点歪打正着,可是本质上不对,强行将其奉为圭皋,反而会在某些时候,犯下致命的错误……”
丹溪翁越说越有劲。
冯芜在旁边静静听着。
这是难得的一场学习机会。
自她师父死后,再无人跟她将修行道理讲得如此透彻清楚。
甚至她对灭情天书的理解更上一个层次。
灭情道的本质和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相近。
灭情不是彻底的绝情,而是剥离情的迷雾,直达道的本质。
正如理学要克制的是过分的欲望,而不是要人完全没有欲望。
她以前用“相忘于江湖”来理解“灭情天书”,方向是对了,却还不够具体。
灭情道的修炼,先要动情,正是要先建立起对“情”的认知,如儒家所言的“格物致知”。
实践才能检验真理和大道。
徐青同样颇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