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他,如何不知真心本就难得?他原不该奢求、不该妄想这份触之不及的东西。
然纵是如此,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隐隐抱了几分希冀、几分贪心。
希望她那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唯有他一人。
慕汐失眠了整整一晚。
至次日?清晨起身时,她眼底乌青,唇色发白。
从前她护不住阿妩,如今却一定要?护住芰荷。可手无寸铁的她,除了以容色为令牌去护住自己想要?护的人外,她又能如何?
这种无力又苍白的感?觉令慕汐感?到身心疲惫。
多么可笑!
原来在权势面前,她当?真比蝼蚁还不如。
慕汐坐在铜镜前,取出胭脂水粉掩盖住眼底的乌青,又将那支赤玉步摇插到发髻里?,再?换上那身绯色百蝶穿花彩绣罗裙后,方打开门。
守在外头的人一见门开,登时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位侧妃娘娘作?妖的手段,他们纵是没亲眼瞧过?,亦从小厮嘴里?听过?不少。
赵嬷嬷正好命人端了洗漱盆和早膳过?来。
慕汐淡淡略过?,道:“我已经洗漱过?了,殿下?呢?”
赵嬷嬷满脸担忧,“殿下?昨儿一晚上没回?。”
慕汐闻言,环顾周遭,方指了指靠右边的那个将士,道:“你,去军营回?殿下?一声儿,说我要?见他。”
高座上的男人闻得此言,一时气血上涌,拿起旁边的杯子?猛地?往地?上一摔,怒喝:“她想见本王,本王便一定要?去见她么?凭什么?”
把他当?狗一样呼来喝去。
那女人简直要?翻天了。
管砚上一秒还佩服他家殿下?好志气,谁知下?一秒,他怔怔地?看着?那掀起帘子?远去的身影,一时间险些惊掉了下?巴。
七日约,犹不足
裴行之推开房门,一双玉白纤细的手便?猝不及防地环上他的后颈,那瓣他渴望已久的朱唇主动贴上来?。
湿滑、柔软和温暖,在他身上的每一处疯狂地叫嚣。
慕汐吻了半晌,裴行之才反应过来?,他立时化被动为主动,双手不觉揽紧她的腰,长驱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