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是在耍赖了。孔均等人昨晚已经上门来拜访,只是今日都有工作,才没能大年初一来给师父磕头。毕竟古代和现代不同,劳动人民就靠着年节多赚点钱呢。“乖,别睡。”林景珩陪着他一起歪在床上:“你方才吃了好些饺子,现下就躺下了,小心积食。”林景珩替沈釉轻轻揉着肚子。但他又不敢用力,生怕碰着肚子里的崽,因此这与其说是揉不如说是抚,弄得沈釉痒痒的,不禁升起了一些别的意思。林景珩大囧:“这……这不好吧,不会伤到孩子?”沈釉瞪他一眼:“三个月之后就没问题了……你不会轻点?到底来不来?”林景珩的意志力很不坚定。于是床帐落下,遮住一室春光。作者有话要说:日万达成!睡觉!责任正月十五,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今日本是宫中大宴群臣的日子,从中午昭诚侯府全家就入宫了,当然除了“养病”的何一心。昭诚侯和林景珩二人要去听朝会,正月十五之后朝臣们的年假也就结束了,今后每日要按时上朝的。而沈釉和一干外命妇也要去后宫听皇后娘娘的训导,唯有林景琝无处可去,被太监们引到一处厢房和一干纨绔一起吃茶,等着中午蹭饭。林景琝平日没什么感觉,往年他还乐得轻省,和这群与自己同处一室的二世祖们聊得兴致勃勃,然而今年却难得起了点不能再这么混的心思,别人几次跟他搭话他也不理。次数多了,也便没有人再拿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倒是在背地里嘀咕着这林景琝大过年的犯什么病。有自以为知道内情的人小声道:“你们还不知道吧?我家与忠勇公府有亲,听说这昭诚侯府出大事了!这林景琝能有心情跟你我说笑才怪!”别人自然被这惊天大瓜吸引了过去:“什么大事?没听说啊,昭诚侯府不是历来最受陛下信任吗?”这些纨绔子弟虽然不曾参与朝政,但身在贵族家庭,自然对朝中的事也耳濡目染。更何况,他们家里对这些纨绔的要求非常低,只要不惹事就可以了,所以不能跟犯事之家的子弟玩更是每家长辈都耳提命面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对这方面也是非常敏|感的。“不是朝中之事,是他们自家府里头……你们没听说吗?今日昭诚侯夫人都没有入宫,说是在府内养病。”“这倒是听说了,不过人吃五谷杂粮,会生病也是难免的……”“要是普通的生病还说什么呢?”那人摇头晃脑道:“你们知道年前林景琝的大哥成了亲,娶了西游苑的老板沈小哥儿吧?听说那沈小哥儿实在是个人物,进门没多久就把昭诚侯夫人给打压得没有立足之地,后来更是被气生了大病下不的床,这才不能进宫拜见皇后娘娘。你说昭诚侯夫人都倒下了,他林景琝在府里哪还有好果子吃?”想来这位是和何一诚等人沾的亲,竟把何一心描述成一个受尽欺压的可怜之人。“竟是如此?这西游苑的老板听说是个乡下小哥儿,竟有如此手段?”“就是乡下来的,路子才野呢。你们待会儿留意看着吧,他进门没多久,已经有了三四个月的身孕了,之前不知道使出何等手段把昭诚侯世子勾得魂都掉了……”这些人自以为已经压低了声音——或者他们其实也根本不怕林景琝听见,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到底还是传到了林景琝耳中。林景琝攥着拳头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无力的垮下了肩膀。他很想去澄清,沈釉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坏。可是要怎么澄清?坏的其实是自己母亲?林景琝只能搬了把椅子坐到角落里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没一会儿那些人的话题又飘到了别家,谁家又顶风作案,户部的银钱还没还清就纳了两房小妾,以后再不敢跟这家人来往了;谁家新娶的商女仗着有钱,把夫君房里的十八个通房丫鬟卖得一个不剩,实在是闻者伤心……林景琝听到这里,心中倒是想起一事来。此外,开春之后他很快就要成亲了,也是有家室的人,再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怎么能让小誓过上好日子?总不能靠着父兄一辈子!从年纪上来说,很大概率父兄是要走到自己前头的,就算自己可以老着脸赖着父兄,等父兄去了之后,自己难道还要靠儿子、靠侄子?自己儿子也就罢了,但他这个父亲摆在这里,他很不自信能养出有出息的儿子,怎么看也是大哥那里比较靠谱,大哥年纪轻轻就在朝中身居要职,而沈釉也是个赚钱小能……大能手,这两个人生出来的孩子不知道得精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