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就书中来看,何誓也算是个不错的孩子。何誓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地挪了进来喊人:“表哥,表嫂……”他的父亲是安平郡主的庶弟,也自该叫林景珩一声表哥。对于除沈釉以外的所有人,林景珩都不太感兴趣,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招呼过了。何誓被他冷淡的反应弄得更紧张了,好半天才鼓起勇气来,却不敢再冲林景珩说话了只得小心的对沈釉道:“表嫂……二表哥怎么没有一起来呀?”他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林景琝了。之前林景琝跟着何一心三天两头往忠勇公府跑,可这已经五六日了,林景琝没来,何一心竟然也没来。他不禁心里有些打鼓,一方面担心林景琝出了什么事情,另一方面又有些惶恐,害怕林景琝新鲜劲儿过了就把自己抛在了脑后。今日听说昭诚侯府的人来了,何誓连忙跑到前厅来,却见所有人都到齐了,唯独少了何一心和林景琝。沈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答话了。从鬼屋回来的公府何一心在院子里被关了四五天,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守在她门口的小厮就跟两个石头人一样,无论她如何威逼利诱,都仿佛没听见,也不肯和何一心说一句话。何一心简直都要疯了。好不容易盼到了自己儿子路过,和林景琝两个人隔着门板就是一通抱头痛哭。何一心之前闹了几日,嗓子都喊哑了也无人理,此刻嘶声同林景琝交代:“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就被关了起来,院子里的下人也尽数被带走了……纵然我有什么错,也请你父亲让我死个明白……”何一心觉得可能跟沈釉的死有关,但是这般连询问也不询问,直接定罪把她关起来的结果她还是不能接受,觉得若是面见昭诚侯,说不得还能狡辩几分,逃出生天。“好孩子,这么些年了,我操持这个家,纵然有些不对……呜呜呜可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为你父亲生儿育女,好歹也是夫妻一场……你去求求他,不求他放我出来,好歹也见我一面啊!”听着何一心嘶哑的声音,林景琝心里真是万分难受。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任谁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难而放任不管,当场就去求见了昭诚侯。昭诚侯正在计划着休妻,根本不想见林景琝。何一心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如今不过是被关了起来林景琝就这样激动,倘若知道自己打算直接把何一心休了岂不是闹得更起劲儿?因此见都没有见林景琝,直接吩咐身旁伺候的小厮传话:“长辈的事哪轮得到他插嘴。他不是想娶何府那个小哥儿吗?就说我准了,让他回去准备婚事,少来管这些旁七旁八的。”可林景琝哪里会听呢?自己母亲的事情哪里算是旁七旁八的事情,便连娶何誓也顾不得了,跪在昭诚侯的书房不肯走。昭诚侯有些生气,这孩子念书怎么没这么大毅力呢?为了不旁生枝节,干脆让人把林景琝也关在了他自己的院子里,只打算休妻事成之后,再把林景琝放出来。沈釉看着眼前何誓有些紧张的小脸,也只得安慰他:“嗯……夫人病了,景琝留在家中照顾她,过几日便能来见你了。”何誓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不是林景琝对他失去了新鲜感就好。如今忠勇公府已成这般境地,牌匾被摘连圣心也失了,进京联姻的商家们都对他们府上避之不及。倘若连林景琝也弃他而去,何誓真不知自己还能指望谁。沈釉看在眼里,再想起林景琝几次三番问他要钱、借钱想要给何誓,便道:“景琝虽然自己没能亲来,却托我送一些银子给你。我原打算这边事毕再送去你院子里的。”何誓眼睛都亮了:“真的吗?!”说完又想起这是当着沈釉和林景珩的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可纵然再羞愧再不该拿林景琝的钱,他却真的很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