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点小心思在凡人中耍耍也就罢了,面对鬼神又如何有隐瞒之力呢?“我不是故意害他的,我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我没办法呀……”何一心哭道:“是大皇子,他命人引诱我向户部借了许多银钱,说是许多世家贵族都借了,我也就跟着借了一些……我当时并不知道是大皇子给我下的套。后来发现户部真的不曾问我还钱,就越借越多……过了几年他找到我,说若我不肯配合他,就让户部问我还钱,我哪里有钱还呢……”当年大皇子为了让各个世家站队在他这方,确实没少做下这种下作的事情。林景珩不肯站队,几次驳了他的面子。加之二皇子狐假虎威,有意误导大皇子林景珩已被他收服,彻底激怒了大皇子,这才想起何一心这枚棋子。“我其实也并没有做什么……是大皇子派人假意刺杀景琝,引得林景珩前往常坪城。杀手都是大皇子提前打听好的……我当时是鬼迷了心窍,想到若林景珩死了,嫡姐的那些嫁妆便都是我和景琝的了,才答应了帮大皇子几个小忙……”何一心哭道:“后来大皇子更是背信弃义,我明明已经帮他了,没有成功也不是我的事,可他仍然让户部日日上门问我要钱,害我被我家老爷申斥……”若不是她向户部借钱一事被爆了出来,昭诚侯又怎么会夺了他执掌中馈的权利,让她被沈釉欺压呢?说到底都是大皇子的错!沈釉在一旁凉凉道:“你可不止是帮小忙吧,□□的银子,不也是你付给那些山贼的么?”何一心的哭声一窒,“……那也是临时起意。原本是大皇子出银子的,我哪里有银子……可后来你问景琝要一千两银子,大皇子便说怕银票的来路被查出来,用景珩自己的钱还能伪造成山贼谋财害命……”她还没说完,一旁的阎王早已怒不可遏,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你这个毒妇!”何一心被打到的时候还有些不明所以,怎么鬼神还兴动用私刑打人呢?可这一晚她又怕又累,如今被阎王一个巴掌抽过来,来不及细想竟然被他给打昏了。一旁的厨房大管事听了半天府里的秘辛,又看到阎王爷亲自打人这一幕,都惊呆了。阎王平复了一下心情,叫来站在一旁的牛头马面:“你们,把他们两个拖下去。”牛头马面上前拖人,何一心昏倒了倒还好说,大管事却嚎啕了起来:“阎王爷明鉴啊!小人实在是受人胁迫,害人非我所愿啊!”阎王爷被他哭得脑壳痛,又不想把何一心吵醒了,便道:“你阳寿还未尽……待会儿将押画了,此事调查清楚后便会送你还阳。”大管事这才停止了嚎啕,对着阎王千恩万谢磕了好几个头,又对沈釉忏悔。沈釉见阎王仿佛有些不耐烦,便对牛头马面使了个眼色,牛头便走到大管事背后,一手刀敲在他脖子上把他给敲昏了。“行了,把他们送回府里吧。”沈釉吩咐道。“大管事依然关在柴房,单独关着别让人和他说话。至于夫人……”他小心地看了看阎王。阎王默不作声将脸上的面具摘下,这面具之下赫然就是昭诚侯本人!原本沈釉设计是想让孔均冒充阎王吓唬何一心招供,让何一心把实情一五一十都说了,最后再画押呈给昭诚侯看。届时有大管事和何一心画了押的供词在,真相自然昭然若揭了。谁知他怀孕之事忽然被朱大夫忽然爆出来,昭诚侯急得要进宫请太医,二人没奈何只得把实情告知了昭诚侯。原本想安排昭诚侯躲在屏风后旁听,谁知他非要扮成阎王,还要亲自审大管事和何一心,就只好让孔均退居二线在后头做笔录了。何一心刚进阎王殿时,为防声音被听出来,都是孔均在屏风后面说的话,后来是林景珩被刺杀一事令昭诚侯过于震惊,实在忍不住开口了,也幸好何一心跟大管事太过恐惧惊慌,都没有听出来他的声音。昭诚侯思考片刻:“将她关在她自己的院子了,传我的话,院子里的所有下人全部杖杀,不要派人伺候她,只命人将她的院子围住了,别让她跑了就是。”沈釉猛然听到杖杀二字差点没反应过来,十分惊讶的看向昭诚侯:“父亲……大可不必吧?”何一心作为当家主母,院子里本来就有十几号人伺候,加上之前沈釉免了很多人差事,何一心又留了一部分在她的院子里,算起来也有二三十人了。通通杖杀……沈釉打了个哆嗦。昭诚侯不悦道:“这些人胆敢向主母进谗言谋杀世子妃,罪有应得。”沈釉到底是个现代人,动不动就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封建社会真的有点不能接受,况且这些人虽然是坏人,但也罪不至死吧,就是按照现代的刑法也不至于判死刑?况且沈釉本人还受系统的约束,要是这些人都死了,算不算是因为沈釉而死,他们的家人会不会对沈釉好感度降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