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釉满目的茫然,还是想不通这个世界的孩子要怎么生。女人生孩子是从哪儿进孩子就从哪儿出来,难道小哥儿也……沈釉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为什么他成亲的时候,村里的阿姆么么们只跟他讲了如何行房,没有讲这么重要的事情啊!沈釉犯了愁。而林景珩此时却又想起一事来:“既然你有了身子,我看还是要在家里待着,好好养胎才是。今天晚上的计划就改了吧!”沈釉回过神来:“……那倒也不必?”他只是怀孕了,又不是瘫痪了,出去走走并没有什么吧?他早上还去前厅见了王大少呢,不也没事吗?林景珩脸色十分纠结:“那不一样。那地方……阴气太重,我怕吓着我儿子。”沈釉哭笑不得:“怎么就阴气重了,都跟你说了是假的啊。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或者小哥儿,你就不喜欢了?”沈釉一脸凶巴巴,好像林景珩胆敢有一点重男轻女的意思,来自夫郎的爆锤下一秒就会重重落下!“不不不!”林景珩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连忙指天发誓:“我是觉得老大要是个汉子,就能更好照顾弟弟妹妹不是!只要是你生的,哪怕是个猪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沈釉气得抽他:“你才生个猪呢!”还弟弟妹妹,他这一个怎么生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呢,你倒是想得美!不过让林景珩一闹,沈釉的紧张心情也得到了一定缓解,并坚持继续晚上的计划:“又没什么大事儿,至多让人把马车给我垫软一些就是了……不过这事儿还需要朱大夫帮忙才是,待天快黑时,还劳烦您在府中散播一些我马上就要不行了的消息来。”站的远远的,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朱大夫这才露头,很不好意思地向沈釉保证:“世子妃的吩咐,老朽必当尽力……说来都是老朽的不是,太过惊讶把您有孕的事儿给说了出来,不然也不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他现在很怕沈釉回过味儿来,看穿自己之前的那点儿小心思跟他秋后算账。沈釉倒是没察觉到朱大夫曾经疑心他给林景珩戴了绿帽子,毕竟在现代奉子成婚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了,就算不是奉子成婚,很多人结婚前也会同居一段时间,以免婚后才发现生活习惯不合不好相处。结婚半个月查出身孕两个多月,在沈釉看来根本不是个事儿,也就没有往心中细想。而林景珩已经完全被要当爹的喜悦冲昏了头脑,也没有想到这些,倒是让朱大夫一个憋在心里更加愧疚了。不过说到麻烦,还真是要赶紧把昭诚侯给拦下来。他们自己在家演戏骗骗昭诚侯诈诈何一心也就算了,要真是惊动了皇上,闹个欺君之罪就不好了。思及此,林景珩把沈釉小心翼翼地从窗边的软榻抱到床上,连地都舍不得让他下:“你就好好歇息,父亲那边我来解决。”沈釉虽然觉得林景珩大惊小怪,但也知道他都是因为爱自己才会这般小心,便也由着他抱了:“那你跟父亲好好说说,别再惹得父亲不悦。”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等昭诚侯亲耳听到真相,自然会把怒火发在幕后黑手何一心的身上,大概也就懒得追究他们这点小把戏了。可现在要提前告知昭诚侯沈釉没事,他们是装的,昭诚侯怕是会生气。“不会的,”林景珩亲亲他的额头:“你现在肚子里怀着他的大孙子呢,父亲生谁的气也不会生你的气。”这话不假,昭诚侯再怎么说,也是个土生土长的古代土著,是古代土著就没有不在意子嗣的。原本昭诚侯知道沈釉中毒虽然也生气,但却是在知道沈釉肚子里还有他孙子时才彻底暴走。要说林景珩是希望老大是个儿子可以照顾弟妹,昭诚侯就是毫无原因的,就希望沈釉给他生个大胖孙子。毫无缘由,理直气壮。然而如今他的大胖孙子,可能就要跟着他的儿媳妇一块儿没了,让昭诚侯怎么能不怒!林景珩找到昭诚侯时,昭诚侯已经穿好了进宫的衣裳,正在让小厮套马。林景珩凑过去把真相一说,气得昭诚侯差点又抽他一顿:“你们两个,你们……唉。”不过说到底,沈釉没事也算是个好消息。昭诚侯瞥林景珩一眼:“那釉哥儿是不是真的怀孕了?”林景珩嘿嘿傻笑:“这是真的,我们也不知道呢,也是没跟朱大夫提前打招呼,朱大夫才不小心说漏了。”乍悲乍喜,昭诚侯是真心觉得雷,又抽了林景珩后脑勺一下子:“你这个臭小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非要演这么一出戏!”林景珩只得生挨了这一下,委委屈屈道:“儿子实在是没办法了……那点心确实有毒,却是……”他只能随口编瞎话:“沈釉出门的时候赏了街边的乞儿,差点害得人家丧命。但这点心也被吃干净了,并无证据可以指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