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沈釉也并不是很介意,颇为恶趣味、满面慈祥地看着林景琝微笑:“乖。”然后命丫鬟赶紧把锦盒给了林景琝。盒子挺重,别再累到自家丫鬟了,还是让林景琝自己拎着吧。林景琝接过锦盒,倒也没料到这盒子如此重,险些被压给踉跄,十分好奇地打开锦盒,立刻就被金灿灿的一片晃花了眼:“!!!!”林景琝双眼放光,语气热烈,充满真诚地冲沈釉喊道:“大嫂好!!!!”沈釉:“……乖。”还真是有钱能改变一切啊。昭诚侯和何一心也被这三个大金元宝给惊了,何一心的表情顿时就不一样了,而昭诚侯则是不太赞同道:“他小小年纪的,给他这么多钱做什么,没得让他出去乱花。”像林景琝这个年纪、这个性情的纨绔们,家里还是得拘束着些才好,手中最好不要有太多钱,钱多了就容易聚众搞事情。什么喝酒闹事,为花魁争风吃醋……昭诚侯也算是过来人了。何一心难道附和:“侯爷说的对极了!景琝快拿过来,娘替你收着!”林景琝:“……”虽然十分不情愿,但难得父亲母亲都达成了统一战线,于是林景琝只得恋恋不舍地交出了锦盒。钱还没捂热,就被何一心给收走了,想也知道这和过年被收走的压岁钱一样,都将有去无回。昭诚侯看了何一心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林景珩和沈釉上前,再次给昭诚侯和何一心行礼,沈釉跟着林景珩,称昭诚侯为“父亲”,称何一心为“夫人”,为二人端茶。何一心此时也不挑拣沈釉不管自己叫母亲了,她现在看沈釉简直像在看一颗摇钱树。昨日还对沈釉的嫁妆都抬去林景珩院子里有所不满,今日却没想到沈釉是个如此大方的人,给小叔子一出手就是三个大金元宝,正好解了她要接济娘家的燃眉之急。何一心仔细打量沈釉,昨日里沈釉化了妆还不觉得,今日却怎么看怎么眼熟,不由的问道:“这孩子长得真好……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沈釉想了想:“算是见过吧。当日我通过牙人买了夫人名下的庄子,咱们曾签过契约,不过当时夫人戴了纱帽。”何一心:“!!!”她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沈釉,竟然是当初买下她庄子的那个农村小哥儿?她还记得当时本想临时提点价,但见一群村民灰头土脸,感觉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才歇了心,怕好不容易找上门的冤大头再跑了。没想到竟是沈釉!何一心可是听说过,沈釉在城外开了处西游苑,十分赚钱,特别是自从六王妃光临过,城中贵族简直趋之若鹜,包园的订单都排到了年后——沈釉规定,每旬只有一天的包园名额,其他时间稳定对所有百姓开放。那么说,那西游苑的前身,莫非是自己那个庄子……?何一心一时心中五味杂陈,好像一块金矿石在自己手里捂了几十年都被当做普通石头,结果到了沈釉手里,一下子就露出金子来了。不过,这也让她动了更多的心思。若不是自己将那庄子卖予沈釉,沈釉又何来今日的成就呢?如今已成了一家人……何一心在心里暗暗盘算起来。那头两人敬完茶落座,昭诚侯便叮嘱了几句今后要夫夫和睦的场面话。按照惯例,他主要叮嘱林景珩要担起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而何一心则要和沈釉说一些内人应尽的本分。可昭诚侯说完看了何一心几眼,何一心却不知低着头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完全忘了开口。还是林景琝偷偷在桌子底下踢了她一下,才让何一心回神,心不在焉地关照了几句。昭诚侯只能自己继续说:“你既然已经进了我们林家的门,日后家中中馈便要交到你手上了。昨日我已将库房钥匙交予你,我常年不在府中,日后这府里的事情便要你多操心了。”说着又让人将账册账册拿来给沈釉看:“这是咱们府中的账册,月钱、开销都在上头写着。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大可放开手去调整,今后这府里就是你说了算了。”林景琝和何一心都有些惊讶,他们之前只以为昭诚侯将执掌中馈的权利给沈釉,是因为对何一心掌家所造成的巨大亏空不满,故意提拔沈釉给何一心一点警示,没想到昭诚侯竟然给沈釉如此大的权利。今后府里的事沈釉说了算?那岂不是意味着,他们都要在沈釉手下讨生活了?而沈釉竟然也连推辞都不推辞,随意翻看了一下手里的账本,就让丫鬟收起来了!果然是村里来的,规矩礼貌全然不懂。何一心撇了撇嘴。这个时候何一心还不知道,连外头的庄子、铺子,昭诚侯也已经命管家尽数交代给沈釉了。林景琝倒是碰见过沈釉和老管家在一起,但是他向来粗心,并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