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珩忽然放心,所以这些都是来拜师的?拜什么,做饭?说书?想起说书,林景珩的目光又转到这条街斜对面的水帘会馆上去。他问小门童:“沈老板真的不在店里?”“真不在,不信你问几位排队的大哥,是不是一大早就见着我们老板出门了,你看那位眼角有淤青的,还是被思思姑娘给揍的呢!”小门童立刻拉人作证。这么久了也不是没人堵到过沈釉,沈釉干脆想了个法子,也不躲着人走了,想拜师可以,先打过思思。瞧着思思是个纤纤弱质的女流,可暗卫所的四姐是一般人吗?至今没有在她手下过了三招的,倒让沈釉的身份更加传奇:身边的丫鬟都是如此高手!何况本人!因此倒有一批人被思思劝退,回家苦修武艺。但还有一些人总是相信诚心可以感动上(shen)天(you),每天定时定点的等在门口被思思打,就为在沈釉面前混个脸熟。林景珩:“……”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怎么沈釉又成了暗器高手,要收习武的弟子了?不过既然沈釉不在,这小门童又不认得自己,林景珩也没有多做纠缠,牵着马转身去了水帘会馆。沈釉有多少产业他还不清楚吗?这水帘会馆明面上是孔均的,实际上却是归沈釉所有。沈釉不在干锅记,那一般就是来水帘会馆教徒孙了。斜对面的水帘会馆人声鼎沸,林景珩过去,把马交给门童,就要往里走。“诶等等!这位爷,要买了门票才能进去呢。”门童连忙拦住林景珩。林景珩倒不在意这个门票钱,但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找孔均。”“哦~”那小门童十分了然的看了林景珩一眼,没想到穿得如此贵气的人,竟然也是自家师父的狂热粉丝。他叫来一个师兄弟耳语一番,自己去拴马,让负责接引的师兄弟领着林景珩到门口登记:“诺,我们水帘会馆现在是门票五十文钱。水酒餐饮消费另点,您拿着这个积分卡,每次消费我们会给您盖一个戳,累积消费一百两银子可以当面见我师父得到他老人家的亲笔签名。”林景珩:“………………………………”林景珩:“谢谢,算了,不用。”孔均真是想钱想疯了!他扭头就往外走,刚去拴马的门童刚回来,一脸的不明所以:“他怎么走了?!”师兄弟偷偷啐了一口:“一听要累积消费满一百两银子才能见师父,脸色立马就变了。哼,我最看不上这种嘴上说多喜欢师父,实际上却连这点钱都不肯为师父花的白嫖党了!”门童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一脸的同仇敌忾:“就是,不想花钱还想见师父,简直是……是师祖说的那什么私生行为!”门童气愤地冲到门口,对着林景珩的背影大喊:“你不听书在我们这里停马可是要收费的!一个时辰十文钱!”林景珩:“…………”小门童嗓门够亮,街上不少人都驻足围观起了这一幕,倒意外引来了一个熟人——终于有认出林景珩的人了——碾子带着狗蛋正往水帘会馆送新修订的外卖单,正瞧见了这一幕。见到碾子,水帘会馆的门童和小学徒都立刻立正站好,朝着碾子恭恭敬敬行礼:“大师兄!”如今碾子可是在一群小学徒里很有威仪的。戏剧学院派无人不知他们有一位不会说书的结巴大师兄,但却没人敢小瞧他。毕竟是师祖身边第二亲近的人,仅次于孔均!而辣菜派的人呀不敢小看了碾子,他虽然没有正式归属于辣菜派,却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真正的大师兄,连一代弟子卢志和严坚成都叫他师兄!碾子看到林景珩也有几分惊讶。他是少有的(不小心)亲眼见过林景珩和沈釉亲昵的人,也是替他师父孔均了解师祖感情状况的前线专员,自然不会不记得林景珩:“是是是是你?”水帘会馆的小学徒凑过来:“大师兄,这人过来就说要见师父,也不买票也不办卡……您认识他?”碾子心情复杂的点了点头,他还用办卡?真要按辈分算,他们师父也矮这人一辈儿呢……林景珩见了碾子,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不然他真要怀疑自己和沈釉如今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距离了,要见一面还得跨越银河……不禁问道:“沈釉在哪儿?”水帘会馆的学徒都吃了一惊,这人不止认识他们师父,还认识他们师祖?还直呼他们师祖的名字!碾子道:“师师师祖他他他去了……”碾子刚开口,忽然又闭上了嘴。林景珩:“?”碾子沉默片刻,忽然鼓足了勇气,一张脸都憋得通红,“你你你你回来干嘛?你你你还会走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