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导演和老齐就已经心里发慌了,商量着后面的戏暂缓拍摄,托人找个人来看看是不是有脏东西,处理之后再接着拍,可是第二天就发生了化妆间满地是血的事情,现在网上还有关于这件事的传闻呢。当天剧组的所有人都放了两天假,那电影的导演给我打的那通电话,就是那天晚上打出来的。第二天假是放了,可导演和主演都出事了,这假就没结束,项目搁置了。
老齐和我说完这些之后,我心里也犯嘀咕,又想起来梦里一直给我打电话的那女人,觉得这两件事之间说不定有联系,万一再出事,可别波及我头上,所以就让老齐把这个项目放一放,也休息一段时间。同时我也趁着这段时间,四下打听有没有靠谱的大师,可是可能是因为我点背,虽然通过各种渠道,的确联系上几个听说名气不小的,可是没有一个人能真正解决问题,反倒一个个的要价狮子大开口。我虽然有点钱,可是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明知道那几个没本事还给人家送钱,那不是冤大头吗?”
“我当时的想法挺好,觉得世界这么大,人那么多,总能碰上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剧组都停工了,事儿却没有结束,停工一周后,突然传来消息,说有一个女演员在家里自杀了,官方通报的是抑郁症,可是这个时间点也太巧了。我是真害怕了,当时找的重要的女演员一共有三个,女主角出车祸,现在又自杀一个,就剩下最后一个姑娘,就是那个祁倩。我跟老齐说让他盯着点,祁倩别再出什么事儿,老齐都疯了,说他怎么盯?又不能跑人家家里去看着。我们俩因为这事儿闹得不愉快,再加上家里的生意有了点问题,就一连半个月没有怎么联系。等后来我再想起这茬的时候,老齐已经联系不上了。”
珠宝行老板:“该不会他也……”
吴刚:“老齐没死,而是进看守所了。”
这个转折的确令人猝不及防。
秦以川:“他故意进去的?”
吴刚:“秦大师简直神机妙算,这都能猜到!没错,他当时就是故意进派出所的,原因也是之后去探视的时候,他才说的。他说剧组放假那几天,他一直梦见有人给他打电话,挂断了就接着打,没完没了的梦让他神经衰弱,开了安眠药也没有用。之后他梦里干脆把电话砸了,当天是消停了,但是之后总听见有人敲他家的门,可这声音只有他能听见,家里的媳妇女儿都以为他得了神经病。老齐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被折腾得实在怕了,竟然想出来一个绝招,第二天天亮之后直接拎着锤子去抢一家金店,抢完了也不跑,就等着警察来抓,而进了看守所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奇怪的动静。他说知道自己赌对了,所以之后公诉开庭,判了十年的时候,他长舒一口气,虽然是坐牢,但起码这十年内,命肯定是保住了。”
秦以川:“这个姓齐的制片人有没有提过,他接到的电话里对方说的是什么?”
吴刚:“他说自己也听不清楚,就知道是个女人的声音,又尖又细又阴森,吓死个人。”
秦以川:“这就奇怪了,同一个人打电话,怎么你能听见说话声,他却听不见。”
吴刚:“您这话……什么意思?”
第254章缠着吴刚的鬼
秦以川:“没什么,你先接着说,制片人进去之后,你又遇上什么事了?”
吴刚:“他刚进去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就是我被他说的那个电话吓得不轻,又想起来最初给我打电话那女人,所以整天抱着我媳妇给的手串生怕丢了,还怕这一个手串法力不够,花了不少钱去各大寺庙啊道观啊什么的,求了不少开光的东西,之后安静了一年多,啥事没有,我就觉得这事儿应该是过去了,多少是放松了点警惕。有一回去蒸桑拿按摩的时候,我睡着了,醒了之后就发现手串不知道哪去了。给我吓得一激灵,又是报警又是调监控,虽然之后查出来是那个按摩小妹拿走了,可是等找到的时候那手串已经卖了,费了好大力气都没找到。我提心吊胆地过了又半年,但是这半年除了偶尔做个噩梦,也没什么怪事发生。有一次和我媳妇不知因为啥聊起天来,说到我投资这个电影,她突然说好像在网上看见我那个电影演员的消息了,我上网一搜,发现……发现祁倩跳楼了。”
珠宝行老板:“这个我也很奇怪,今天看见她的时候,分明人还好好的,可是当时说她从七楼跳下来的,伤得特别严重,就算保住命也得残疾。”
吴刚:“我看见消息的时候,实际上距离她跳楼已经过了小半个月了,我托人打听,听说她在住院,我想了好半天,下定决心亲自去看看。从剧组出事儿到现在这么久了,我什么详情都不知道,就这么一直担惊受怕也不是办法,所以本来计划是打听清楚问题出在哪,再想办法解决。可是头一回我去医院,她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昏迷不醒,根本没法问。等过段时间听说她恢复意识之后,我再去,人家医生说真不巧她已经转院了,至于转到哪里,人家医院也不知道,祁倩的家属连医院的救护车都没有用,直接自己开车把人接走了。她这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了,这个人就像在娱乐圈消失了似的。当然她本来也不怎么出名,也没有狗仔愿意花心思关注一个一点都不红的新人。
找不到她,我就只能从剧组里别人那下功夫,当初那个组所有人,我都逐一亲自见了面,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那些人也说不清个一二三,都想起十三中当初发生的那个惨案,觉得该不会是怨死的学生鬼魂出来复仇了。”
秦以川:“既然怀疑那地方有问题,为什么不直接找异控局请求帮助呢?”
吴刚:“怎么没找?但是我说实话,异控局那些人,就和派出所的片儿警没有什么区别,我去找了人,他们也派人去那场地看了,结论就是没有鬼。我把自己和老齐梦里那个女人和他们说了,又求着他们去家里看看,可是结论也是一样,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当时过来那几个人还阴阳怪气觉得我们精神有问题,让我去精神病院检查。我气得投诉他,可是屁用没有,连投诉都得走一大堆流程,但现在都没人处理。”
原来的异控局,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和早些年的城管差不多,有能耐的人不是没有,但是根本不够用,为了防备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又大肆吸纳了不少普通人,让整个异控局内部相互制衡。但是这种做法带来的一个直接的后果就是,基层工作人员本事不够,脾气来凑,拿着工资不干活的事情太多了。
虽然后来因为负面影响不小,异控局经历过几次整改,但还是很难真正杜绝这种现象。
吴刚:“异控局没有用,我就只能接着自己找能处理这事的高人,但可能是运气不好,始终就没有找到真正靠谱的人。这几个月来一直提心吊胆,但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就在半个月之前,我做梦的时候,再次接到了那个女人的电话,这回她不说别进来之类的话了,而且反复念叨杀人就要偿命。我真是半条命都被吓没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能梦见,逼得我根本不能在家待着,换个地方能安静和两天,但是第三天开始,这电话又阴魂不散地追过来了。我这半个月,简直要把全国都跑遍了,就是找不到一个落脚的地方。佛寺什么的都试过了,根本没用。”
秦以川:“除了在梦里遇见,生活中又遇上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吗?”
吴刚:“这好像没有。”
秦以川:“断断续续跟了你差不多两年,但是除了在梦里警告你之外,没有其他任何的动作,很显然对方并不想要你的命。”
吴刚:“光是睡不上一个踏实觉就已经够要我大半条命了。两位大师,你们真得帮帮我,再这么下去,我也非得跳楼不可了。只有你们肯帮忙,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
秦以川:“真的什么条件都能答应?”
吴刚:“我吴刚说出来的话从来不带反悔的,只要我能办得到,绝无二话,如果办不到,我一定想尽了法子去办,刀山火海都行。”
秦以川:“刀山火海就有点夸张了,不过,如果你在公检法和媒体上,认识能说得上话的人,这件事就好解决了。”
吴刚:“公检法有点困难,但是有几个省电视台的台长,和我关系还过得去。秦大师,你是有什么情况要发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