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的纸鸢如此受追捧,褚守礼和曲树春又是激动又是担心。
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买东西都不问价的吗,怎么到现在了还没有一个人问价格呀?
褚守礼紧张地直搓手。
他是又怕人家不问价,又怕人家问价。
不问价也不说给银子,直接就想要东西,那不成了抢吗?
在县城这段日子,他也见识了不少事,知道这些大户人家个个都有背景,个个都不简单,不是他们这种人家都招惹起的。
所以褚守礼很担心,担心这些人仗着家世强抢,那他们可要怎么办,一个都得罪不起啊。
不过瞧着她们虽急切倒也没有硬来,不象是那等混不讲理的,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开始担心上了。
担心人家嫌价格高。
他怕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卖不出去。
可价格是褚宁定的,一锤定音,不容商量的那种,他提了两次意见都被无情的否决了,所以他也也只能被动接受。
是啊,闺女说的也有道理,一个小小的牙刷还要五十文呢,这么大的一只纸鸢,怎么着也不能比它便宜吧。
再说这纸鸢画的这么漂亮,这么好看,费了闺女那么多的心血,若价格太低了,都对不起那份辛苦。
所以贵点也是应该的。
可、可……
褚守礼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但一想到褚宁的定价,那道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心理墙堡就立刻土崩瓦解。
那价格他实在是接受不了。
所以现在看着一双双热切的眼睛,他就觉得心虚,刚才还在想这些大户人家的孩子买东西为什么不问价啊,现在又开始害怕人家问价起来。
他怕啊。
怕褚宁把价格说出口的那一瞬间,这些人会立马翻脸。
不仅不再热切的追着买东西,还会骂他们是黑心的商贩,然后一气之下再把他们的摊子给砸了,那他们可就麻烦了。
“大家别急啊,货很多的,想要什么都有,你们不要急!”
褚宁大声组织着秩序,“这边排队交银子,那边排队领纸鸢,大家分开一些,别挤在一块。”
“我要那个蜈蚣的,多少银子?”
听到银子两个字,褚守礼一个激灵终于回神。
他紧张的吞咽着口水,两眼巴巴去看褚宁,好象很怕她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是的。
“一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