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安静的听完赵姬发泄般的嚎叫,心中的疑惑终于解开了。所有的疯狂举动,都是为了报复……嬴政在一定程度上理解自己母亲的想法,当年他在赵国受尽屈辱苦难,心中同样有着对自己父亲的怨愤,怨恨他独自逃生,抛下自己。只是他没想到,自己父亲都已经死了那么多年,母亲竟然还在怨恨,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仇恨发酵的越发浓郁,炽烈……也许是因为她同时还憎恨吕不韦,而吕不韦还活着。“呼……”嬴政长呼了一口,缓缓问出了他的最后一个问题,“那我呢?我是你的儿子,亲生的儿子!”你的眼中只有仇恨,心里只有怨憎吗?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顾吗?“……”赵姬沉默了片刻,然后才回答道,“你是嬴异人的儿子!”嬴政头颅微微扬起,双眼紧闭,嘴唇几番翕动,面色复杂难言。因为我是嬴异人的儿子,所以迁怒于我吗?亦或者干脆因此而根本不将我视作亲子?“待到嫪毐一案了结,寡人会派人来取回王玺和后玺。”脑袋重新垂下,双眼睁开,嬴政面色恢复如常,古井无波,冰冷无情,留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离开了。赵姬透过轻薄但不透明的帷幕,静静的看着自己儿子离去的背影,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对嬴政也许有感情,毕竟是亲生骨肉,可惜……这份亲情,因为他的父亲,因为他孩童时的那段人生,掺杂了太多其他的杂质,反而远没有对嬴异人和吕不韦的恨来的纯粹。而人的眼里,往往只能留住最纯粹的情感,无论是爱,亦或恨。………………嬴政离开寝殿后,人已经恢复如常。并非是简单的将心绪压制在心底,而是自此以后,他彻底看开了,和赵姬之间,再无母子温情!接下来,他们母子二人也无需再见面了。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淫乱宫闱,煽动叛乱,赵姬即使是太后,也要付出代价。当然,她是秦王生母,无论如何也不能给她打个死罪,最多也就是幽禁冷宫终生。不过嬴政不打算把她幽禁在冷宫里。冷宫……那也是在咸阳的地界上,他不想再见赵姬,还是离远一点的好,直接就囚禁在雍城旧宫之中,不再相见便最好了。盖聂和赵高一见嬴政出来,立刻迎了上去,心里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两人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古寻倒是不担心嬴政人身受到伤害,但他担心对方心理受到创伤。和盖聂俩人不一样,他俩听不见里面嬴政和赵姬的对话,可古寻听得见,尤其是赵姬最后的那段话,盖聂他俩都隐隐听的见声了,古寻更是一字不拉,全部入耳。这个糟心啊!古寻觉得这事要是落自己头上,那真是要多糟心,就有多难受。受亲爹的无妄之灾,被亲妈坑……简直离谱!可是家丑不可外扬,这种事古寻琢磨着,嬴政估计不会希望旁人知道,也就不好说什么,只能强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赵高和盖聂迎上去,谁也没有问话。他们即使不了解详情,但心里也明白,这属于自家大王的家事,人家不主动说,还是不要多嘴,欠欠的凑上去硬问,没好处!嬴政环视了三人一遍,缓缓说道,“走吧,回咸阳。”………………咸阳城,渭水南岸,南街天和医馆。古寻坐在自己熟悉而又舒服的躺椅上,不紧不慢的喝了口清茶,温润了一下嗓子,倍感舒适。还是待在自己老窝里舒服啊。眼下他是刚回咸阳这边,快嬴政等人一步,因为他是独自回来的,不用等大部队。不过他也没有再御剑回来,没必要那么着急了,用轻功,晃晃悠悠跑了差不多大半个时辰,回来了。回来到已是申时,入秋的天黑的一日比一日早,当下天色都已经昏沉了。进攻咸阳的叛军业已经被熊启击溃,死的死,俘的俘。墨鸦三人就站在柜台另一边,安静的等着自家老板说话。“扶苏没事吧?”古寻放下茶杯,笑着问道。“长公子无事。”墨鸦一抱拳,先是说了一下扶苏的状况,然后又说明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此前确实有杀手趁着叛军进攻的机会,意图刺杀长公子,属下等人当时见此情况,就插手救人了。”“来的人很厉害?宫里的高手还护不住扶苏?”古寻好奇的问了一句。墨鸦闻言顿时半跪在地,脑袋低垂,抱拳告罪,“并非如此,王宫中的高手足够阻挡那些杀手了,不过属下等人还是自作主张出手了,请先生见谅。”一旁的白凤和鹦歌也跟着跪了下去。古寻晃了晃头,对墨鸦擅作主张的动机了然于心。“算了,这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古寻伸手虚空一抬,扶起了对面跪着的三个人,但还是留了一句警告,“下次不要再犯了。”“扶苏还是个孩子,不要在他身上花那么多无谓的心思,我不:()秦时之七剑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