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鸢认得那种黑色的东西,它们是一种草的种子。种子本身无毒,生服亦不会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经炭火蒸煮产生微毒,少量服用亦不会有事,然毒素累积到一定程度,就会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江太医端起一碗已经放凉的米粥,用随身携带的银针试了试,银针没有变色。他立马问煮那碗粥的人:“这粥用得可是一样的米粮。”老人先是看了眼抱着孩子的妇人,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微毒,银针是验不出来的。”陆知鸢碾碎那些黑色的种子:“生的种子无色无味,经炭火蒸煮后,种子炸开,种皮漂浮于米粥之中,看上去就像是米粥里的杂质。寻常百姓是不会注意到这些的。有毒的不是种皮,是被熬化的种皮里包裹的东西。它们与米粥融合在一起,使原本的米粥多了丝清甜。”米粥入腹,毒素会附着在肠道上。初始,中毒者不会有任何的感觉,随着食用的米粥数量增多,他们会感觉喉咙干痒,痛,急需大量的水。这是因为人的咽喉部位比肠胃更为脆弱敏感。由于其中毒症状与常见的风寒症状相似,中毒者不会在意,更不会想到这些症状与他们日常服用的米粥有关,甚至为了康复,会加倍服用米粥。随后,他们会出现胃部灼烧,腹痛,浑身发热,高烧不退。等到皮肤表面开始溃烂时,说明毒素已经侵入他们的五脏六腑,就算大罗神仙来了,也难救治。“小姐的意思是,我们只能在这里等死?”妇人抱紧孩子:“与其这样痛苦的死去,倒不如让你们杀了我们。”“大嫂不要这样说,我们会想办法的。”江太医看向陆知鸢:“鸢儿,有办法的是不是?”“是!”陆知鸢点头:“我知道解毒的方子,大部分的药材都可以从城里的药铺买到,余下那些,你们去找我大舅舅,他应该有办法。”找来纸笔,刷刷写下药方:“微中毒者,按方服用即可解毒。中毒较深者,服下解药后,其中毒症状会有缓解,然被损害的脏器无法逆转,恢复到中毒前的模样。那些皮肤溃烂的……给他们用些止痛药。”把药方交给别的太医,让马都尉随他一起去买药。将窝棚里的百姓重新安置,把没有中毒的,中毒较轻的,中毒较深的和皮肤溃烂,已经无药可解的分开。窝棚里有一百多人,需要一一诊脉,确认病情。好在,太医院的太医都是有经验的,并非徒有虚名,待陆知鸢为其讲清症状后,很快上了手。“城外还有数千百姓。”谢屿白走到陆知鸢跟前:“告诉二舅舅,你那个药方当真能解毒吗?”“二舅舅不信我?”“不是不信,是怕有所疏漏。”谢屿白直言不讳:“这药方也是你那位乞丐师傅教你的。”“我那位乞丐师傅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陆知鸢将自己的真实经历套在她那个莫须有的乞丐师傅身上:“我师傅原是娶过妻的,还有过一个女儿。他是大夫,经常给人出去看病,若是离得远的,加上路程得去个七八天。师傅心里只有行医,只有治病救人,忽略了自己的妻子。”“他的妻子带着女儿走了?”谢屿白蹙起眉头。陆知鸢轻轻摇头:“他的妻子:()穿书后,我帮娘亲和离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