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远山这般,云老夫人心急如焚,她赶忙说道:“远山,沅沅是什么样的女子,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若你真的和她说此事,她怎会偷偷施展巫术?”“更何况,沅沅之前也不知怎么了,身子很是难受,持续不了好转,就算是请了大夫过来,也是无济于事,她都已经这样了,哪里有精力做出伤害你的事?”关于这一点,云远山也思索过,可他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与他有如此大的仇,不惜使用巫术,只为了置他于死地。一想到自己差点因此葬身火海,他就觉得一阵后怕。他还没有爬到最高的位置,就这样死了,实在是不甘心。“就算我知道这些又如何,周院正可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再加上陛下早就将巫术的事交给了他,我能有什么办法将人救出?”云老夫人想到云沅沅之后会死,布满沧桑的眼尾泛起了红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你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沅沅斩首示众啊!”“她要是死了,我以后可怎么活啊!”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心中的无助蔓延开来。云远山看着她,眉头拧紧,心情复杂。他有时比较好奇,若自己出事,云老夫人也会像现在这样伤心?就算如此,她依旧是无能为力,一个深闺妇人,没有人脉,出事了也无人可求。“母亲,此事也是无可奈何。”云老夫人站起身,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到了云远山面前,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远山,母亲求你,救救沅沅吧!她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外室,为你添了一个女儿,就算你不为母亲考虑,你也要为白薇考虑。”“最近这几日,京城流言四起,都在说她是孽种,为了你的计划,已经对不住她了,难道你打算让她失去她的娘亲吗?”提起云白薇,云远山犹豫了。为了计划,他已经做了太多,要是打消这个念头,他这些年岂不是折腾了一个笑话。如今云白薇还不知她最终只能落得一个妾室的名分,最重要的是,她再难有孕,一旦是妾,终身翻不了身。要是云沅沅再出事,她肯定是受不了的。他长叹一口气,缓缓开口:“母亲,我尽力而为,至于能不能将人救出来,我不能保证。”云老夫人点点头,旁边的丫鬟将她扶了起来,搀扶着她走到椅子前坐下。云远山从屋子里出去,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要从周正天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救出去,可没那么容易。牢房之中,被关押的云沅沅,此刻的她已经换上了一身囚服,她坐在草席上,神色难看。纵使她表面淡定,可心中依旧有些慌乱。三日之后斩首示众,她只剩下三日的时间,若没有人救她出去,她必死无疑。牢房森严,看管的狱卒更是每过一个时辰换一半,想要自己逃离,定然是不可能的。也不知兄长这次会不会冒险救她。当然还有一点她觉得疑惑,她因巫术的关系,身子一直难受不已,就是躺在床榻上,都很难受。为了能让自己舒服一些,甚至点了迷香。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可能会施展巫术,究竟是谁在害她?她眉头拧紧,能想到的人选就只有那么几个,可他们之中,没有人知道她会巫术的事。温竹青等人的底细她很清楚,唯独云九唏的她不知道,莫非云九唏也会巫术,并且实力在她之上。倘若如此,一切就真的能说得通了。想让她独自一人受难,痴人说梦。她起身走到了门旁,从发髻上取下珠钗,“你们之中谁能帮我将周院正请来,这珠钗就是谁的。”狱卒们淡漠地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珠钗,并没有露出其他的神色。平日里在祠堂待着,她几乎很少戴饰品,除了云远山最开始时,特意为她买来的玉镯。玉镯乃是血玉,很是珍贵,世间少有。她紧紧地抿着唇,神色难看不已。就算她真的活不了,也一定拉下害她之人下地狱。她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来,放在了手中,再次重复刚才的话。狱卒们的脸上果然露出了贪婪的神色。其中站在最前面的狱卒快一步走了过来,拿了云沅沅手中的东西,好像是害怕被其他人抢了,立刻藏在了怀中。牢房中一直有一个规矩,若囚犯想要狱卒帮忙,就必须得出银子,要是没银子,拿一些贵重的东西也是可以的。为了防止狱卒闹事,因此又增添了一条,谁拿到了东西,这件事就会谁去做,不得争抢,否则,革职。由于后果过于严重,至今为止,无人敢破例。其他人看到这样,只能怪自己的手不够快,之后便转身离开了。狱卒看着云沅沅,问道:“你想要见周院正?”云沅沅点点头:“大人只需告诉周院正,民女有很重要的事找他。”“好,我帮你传话,只不过,周院正愿不愿意过来,便不是我能左右的。”说完,狱卒转身就离开了。云沅沅盯着他离开的背影,神色晦暗不明。关于巫术的事,周正天向来是亲力亲为,这次必然会过来。她转身回到了刚才的位置上,重新坐下。不知是不是刚才的东西,没多久就有人进来送了吃食。她看了一眼其他的牢房,有些囚犯吃的是馊饭。她吃了一点,便躺了下去。已经过去了几日,可她的身子依旧疼痛不已,丝毫没有恢复的迹象。她闭目养神,企图让自己睡着,或许这样就不会难受了。大概过了两个时辰,长廊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没多久就停在了外面,紧接着就是锁链的声音,她睁开双眼看了过去,就看到狱卒正在开锁,周正天就站在她不远处。牢房门打开后,周正天走了进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说说吧!为何让我来此?”云沅沅起来后,低垂着脑袋,不卑不亢道:“周院正,事关巫术,民女只能让人请您过来。”:()假千金会装白莲,可真嫡女有心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