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龄安直接将带来的护卫将整个大帐团团围住,在李恒未曾醒来之前不论是谁人也不能轻易离开大帐,便是大夫需的取药且也得有武龄安的护卫跟着才是,若是不听劝告的,直接格杀勿论。除此之外,武龄安径直拿了虎符整军戒严,随意初入的直接军法处置,复又吩咐人径直去请君言,且带了亲卫过来。至于行刺的刺客,自是牢牢的将人看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硬生生的熬着。将一切安排妥当好之后,武龄安且也没心思思量旁的,只冷着一张脸守在李恒的大帐内。大周得天下于前朝,然却是未曾折腾得个血雨腥风,除去朝堂之上的人血洗了一遍儿又一遍,天下却是从未乱过。大周的太祖本就是前朝皇室公主,不过是因着种种的缘故,一怒之下方才承袭武姓,立国之初曾与李氏立誓,与李氏共享天下,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坐的是武姓之人,然那个位子之后的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坐的却是李姓之人。太祖自是没甚不允的,本就是她自个儿家的皇位,太祖最是重视伦理纲常,自是不许乱了纲常,故而却也定了章程,然有一点却是后代子孙半点儿也不许违拗,便是后位最多第三代必须是李氏的嫡出。自然代代皆是李氏之人且也没什么,不过是武氏不愿罢了。承平帝的两任皇后皆是姓朱,上一代皇帝的后位且也不姓李,武龄安这一代的后位必是出自李氏。故而武龄安自小儿便明白,将来与她共享天下山河的那人定会是姓李,且也只会姓李,二人皆是聪慧之人,自第一次相见之时心下便已是了然,故而比之旁人,武龄安待李恒多少且也有些许不同,况她们本就是表兄妹,她四皇姐的母妃原就是李氏的嫡女,不过是心有他人,自是不要什么后位,后“亡于皇室”,她四皇姐方才自幼养在老君山。武龄安心下纷纷扰扰没有半点儿的头绪,整个人瞧着却是越发的冷冰冰,叫大账中的人大气且也不敢出一下,尽量儿放轻了手脚去,毕竟外面砍了的乱臣贼子且也不少了。草原上的饿狼便是行刺想来却也不会行刺李恒,应是她或者是君言,乃至于怀恩侯,也应不会是这人。京城里知晓她二人婚约的不在少数,然于这北境却不至于是人尽皆知,况乎是草原上的饿狼?万事皆有可能,故而却也不尽然。她的这些个兄弟姐妹里除她之外且也没有人与李氏有婚约,然未曾定下婚约的却也不少。李氏嫡长的这一枝儿虽嫡出只有二子,然嫡次的嫡出却是不少。只没了一个李恒,将来那个位子定会是李氏的嫡出,李氏自然有嫡出的子嗣会登上那个位子。李氏便是因着李恒将来不得不入皇室,却也不至于倾尽全力教养,然却也同样不许有人伤了李氏的麒麟子,故而刺杀李恒,却是得不偿失。杀她才是一本万利,斩草除根的事情,武龄安垂了垂眼眸,然她却是半点儿波澜却也未曾遇到,当真儿叫人费解的紧。“主子,恒公子醒了,要见您。”,玄衣女子俯身与武龄安低语,眼中且也藏了喜意。武龄安愣了下,随即且也顾不得旁的,径直起身便朝内室走了去,“丹九,给孤将整个大帐好好的围好了,定要将那吃里扒外的东西给孤连根拔起。”。“诺。”,玄衣女子心下却是松了口气,她们这样的人最是忌讳的便是不明主子的意思,不知如何替主子分忧解难,至于旁的且有的是法子来完成主子的吩咐。进了内室那人憔悴儿的倚着床柱由着大夫折腾着换药,瞧着那血仍旧浸个不停,半点儿也不似止住的模样,武龄安的眉头皱了又皱。瞧见李恒朝她瞧来,努力儿的扯起嘴角,武龄安不动声色的收敛了神色,面上温和的径直朝李恒走了去。“张大夫,孤与你的止血药莫不是没有效果,为何这血仍旧止不住?”,张温禾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却是连头也未曾抬一下径直道,“殿下的药,却是好药,然却是少了些,况李少监这伤本就不是因着刀伤的缘故,而是毒,眼下这般却也是极好的,只要能弄出来解药,旁的不过是小事耳。”。这般儿的回话武龄安却是不满的紧,半句踏实话也没有,况这般儿血流不止,这人且又如何能受得住?李恒缓了缓,方才连忙虚弱的低声道,“殿下,不必忧心,固之并无大碍。”,说罢便是好一会儿缓不过来。武龄安皱了皱眉头,且也不好就此发作于人,却也之好顺着他的意来。“便有劳张大夫早日将这解药给研制出来,李少监这般模样且也受不住多久。至于这试药之人,孤且也早早儿的便备下了,那些个刺客本就该死,张大夫只管试药便是,李少监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陪葬的人只会会血流成河。”。张温禾将手上的布条径直结了个圪塔,方才停了下,复又取了个瓷瓶径直儿与李恒的伤口处浸了血出来的地方敷了些棕色的粉末。“殿下何至于,”,张温禾的话尚未曾说完,李恒便径直开口打断了他,“咳咳,张大夫你先下去,我与殿下有些话要说,旁的你只管听殿下的吩咐便是。”。武龄安的面上没甚变化,然一双眸子却是叫人心底生寒,张温禾回过神来瞧着武龄安的神色,心下一个激紧,然杀人不过头点低,边塞之人瞧惯了生死,却是见不得折磨。只是对上李恒温和且又坚定的神色,张温禾到了嘴边的话复又吞了回去,只悻悻的道,“殿下,李少监容老朽先行告退,若是李少监身上的棉布浸透了,劳烦殿下唤人换一下,眼下且也没旁的法子止血,只能如此。”。武龄安瞧着李恒的神色终究儿却是点了点头,示意张温禾下去忙。:()冷面将军的小娇娘